宫中,又恢复了宁静。
陆青鸢陪沈明月绣花喝茶,与太后一起安排封后大典的诸多事情。
苏七七仍旧被迫跟皇帝一起上朝,又陪皇帝处理政务。
陆鸿轩每日学习,闲暇之余逗逗妹妹,抱抱弟弟。
沈明月在床上躺了几天,实在无聊,又开始舞枪弄棍。
这日子,平淡又惬意。
远在千里之外的胡狄部落,早已乱成一片。
胡狄王重病复发,死在了铺满花瓣与牛乳的汤泉里,吓坏了当夜侍寝的一众歌妓舞姬。
公主褚雁在五千精锐女兵的拥护之下占领胡狄王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王位。
褚赫和另外几位王子都叫嚣着不服,但没过几天就蔫儿了下去,终究翻不起什么风浪。
褚雁命人设了擂台,与不愿降伏的众人格斗争锋。
在万众瞩目之下,她赢得堂堂正正。
无论文韬武略还是明计暗谋,她都胜之更甚。
她力排万难,执掌大权,成为第一个女帝。
而她下的第一道军令就是撤兵,并要求胡狄部落的所有人不得与北荒士兵有交易、往来。
与此同时,边境之地的沈嘉彦拿到了朝廷送去的战甲、兵器和粮草。
沈嘉彦信心大增,士兵们气势勃发。
短短三日,他们就将北荒蛮贼打得落荒而逃,并顺利拿下了北荒的边境防守城池。
扶风国大概看透了局势,又或许是受了别的影响。总之,他们悄悄退兵,没再参与进来。
北荒朝廷中的几位老臣心虚了,想要认输,想要向天启俯首称臣。但几位北荒皇子却死活不同意。
于是,争论不断,一片混乱……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春去夏来。
大战小战,有输有赢,但沈嘉彦总是占上风。
终于,在瓜果飘香枫叶摇曳的秋日,北荒皇帝遇刺,一命呜呼。
北荒新帝仓促登基,顺应民心,向天启国俯首称臣,希望以和为贵。
他下令退兵,又亲手写下降书,主动割让城池以表忠心与诚意。
这场战争,总算是停了下来。
十月的最后一天,天启国的京城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雨停后,天边升起彩色的光芒。
百姓们齐聚议论,高兴欢呼,都说是天降祥瑞。
也就是在这一天傍晚,在边境之地苦战大半年的沈嘉彦终于凯旋。
隔天,在逢春驻守了大半年的沈嘉睿也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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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二,宫中大摆筵席,百官齐聚,共贺胜利。
歌舞升平,人人皆是面带笑容,心中欢悦。
“此战大获全胜,嘉彦与嘉睿功不可没。得你们二位能臣,朕真是三生有幸,干!”
高位之上,皇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嘉彦连忙陪同。
一饮作罢,沈嘉彦起身弓腰,谦逊道:“此次出征,微臣多次受伤中毒危在旦夕,幸好用了皇上御赐的良药才化险为夷。皇上神机妙算思虑周全,微臣钦佩不已。”
皇帝挑了挑眉:
神机妙算?这可都是七七的功劳啊。
嗯,七七也是大功臣,可不能亏待了她。得命人再去准备些有趣的金疙瘩才行。
沈家,也该赏。
皇帝思索一番,笑道:“传朕旨意,骠骑将军沈嘉彦忠心不二英勇无畏,足智多谋军功赫赫,着赐封为镇北王。”
殿中一片哗然,更有部分人已经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太后。
显然,所有人都没料到皇帝会将沈嘉彦封为异姓亲王。
“皇、皇上!”
沈嘉彦诧异又惶恐,他下意识想推辞拒绝。
皇帝却佯装不满:“圣旨早就拟好了,朕心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多言。”
坐在左下方的太后笑意晏晏,似乎很满意皇帝的安排:“如此甚好,倒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了。”
“可是……”
“嘉彦,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
沈嘉彦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出言制止。
于是,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恭恭敬敬跪下谢恩:“……臣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之恩,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再推辞,就要引人非议了。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他最清楚不过了。
如今的沈家可谓是风光无限。但是……物极必反啊。
一个家族的兴旺,要靠几代人琢磨打拼。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成就与盛景,可得保持住才行。
沉思半晌,沈嘉彦抬头看向皇帝,言辞恳切道:“皇上,如今敌国已降,臣想卸下重担,留在家中多陪陪妻儿,多在父亲面前服侍尽孝。”
说着,他小心翼翼掏出兵符,双手奉上。
这块兵符,跟着他出生入死,陪伴他无数个日夜;这块兵符,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荣耀。
皇帝扫了一眼沈嘉彦手中那块兵符,心中感触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