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侯夫人忽然对路阳侯大打出手,伴着各种咒骂,场面一时极为混乱,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杀良冒功的罪名已经坐实,爵位和富贵都保不住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路阳侯夫人真是恨不得直接把路阳侯掐死!
苏昀之和苏明盏赶紧上前去拉,却都被路阳侯夫人甩开。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蛮劲,不过她倒是稍稍冷静了一些,她转头看向苏明盏,眼神极为复杂,里面带着微弱的光,似乎还藏着最后一点希望。
她问苏明盏:“这件事你知道么?”
苏明盏欲言又止,“我……我……”
她对上侯夫人的眼神,却怎么都张不开嘴,下意识看向了捂着脖子倒气的路阳侯。
见此,路阳侯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踉跄着倒退一步,跌倒在地,凄惨地笑了起来。
皇帝倒是没发火,只是按了按眉心,问沉鱼:“那你与苏昀之——”
“清清白白。”沉鱼道:“不过是用一些香料制造的幻境罢了,臣女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闻言路阳侯夫人的笑声一顿,又悲又喜的看着她,百感交集。
沉鱼目不斜视,对着皇帝叩首,“陛下,臣女所知已和盘托出,请陛下定夺!”
一场闹剧至此终于迎来了结局。
路阳侯夫人哭也哭了,笑也笑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跪在那儿,像是被抽了魂。
路阳侯百口莫辩,已闭上了眼。
苏明盏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吱声,苏昀之估计是被打击重了,久久没回过神来,满脸恍惚。
容和清把一切尽收眼底,只觉得荒唐如大梦一场,可梦醒的时候往往最痛。
察觉到皇帝要起来,她上前扶了一把。
皇帝对她点点头,威严的视线从地上跪着的几人身上扫过,也没废话,直接道:“路阳侯欺上瞒下,不配为臣,抛女害命,不配为父,杀良冒功,不配为人!”
“数罪并罚,斩立决!没收全部家产充于国库,亲族男子皆充军,老幼妇孺为奴。”
容和清提醒道:“父皇,沉鱼数次救我,也并未参与路阳侯府的龌龊事,她如今姓李不姓苏,应该不算侯府亲族吧?”
皇帝看了眼沉鱼,沉鱼跪在那儿,垂着头,身体单薄瘦弱,似乎风一吹就能跑。
想起她多舛的命运,皇帝也不免动容,他摆摆手:“她已不是苏家人,自不与苏家同罪。”
容和清放下心来,给沉鱼使了个眼色。
沉鱼红着眼叩首,“臣女谢陛下隆恩!”
【恭喜宿主,任务目标恶念值减二十,当前剩余恶念值:四十七。】
她因苏家女的身份被遗弃,成了李沉玉,最后却又因不是苏家女而躲过一劫。
可见这世上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
皇帝病一好,先是废了宁王,紧接着又砍了路阳侯的脑袋,前朝后宫都跟着抖了抖。
皇后被禁足,贵妃被贬,太子被幽禁,宁王被废,周王因为弟弟和母妃的事不敢冒头,荣王也因为路阳侯的事夹着尾巴做人。
放眼前朝后宫,原本得势的皇子竟全军覆没!
大臣们的心思不由得又活泛起来,后宫也暗流涌动。
不过他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端王妃惹不得。
这几次风波都有端王妃的影子,但端王妃每次都全身而退不说,还让陛下欠她好几个人情。
可见其手腕之高,心思之深!
与她作对准没好下场,日后还是得多巴结着些。
容和清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又变了一个模样,她带着沉鱼回府后就瘫在了榻上。
“终于结束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能晕过去。
这几日的事太多,都堆在一起,她的精神绷紧到了一定程度,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放空。
沉鱼这一路也已平复了心情。
她给容和清倒了加了蜂蜜的花茶放在面前,温声道:“今日多谢王妃为我求情,如今我也算自由身了。”
容和清坐起来喝了口茶,摇摇头:“等彻底铲除了精卫这个毒瘤,你才是真正的自由了。”
提到精卫,沉鱼唇边的笑意也淡了些,“她们如鬼魅一般难缠,想铲除她们,难啊。”
“只要是人,就会留下痕迹,我们迟早能把她们和宁王一网打尽。”
容和清握了握拳。
……
当天贤妃的禁足也被解了,还被封为了贤贵妃,让她主理六宫事。
锦王和明王得了重用,取代了周王和荣王,成了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紧接着一道圣旨送到安南王府,封容翘为逍遥侯,又下旨定下容济的世子之位。
众人都道这是借了端王妃的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时间羡慕不已。
恨不得自己也生个容和清这样的女儿。
容翘接了旨后立刻跑到端王府蹭饭。
刚进门就见褚随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