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最具权威机构的防伪水印,防止某些人给我戴上‘造假’的帽子。”谢南昭淡然道。
顺势靠在沙发上,阖上疲倦的眼帘。
摆明了让她自己一个人看完。
京姩咬了咬下唇,指腹摩挲着那纸张表面。
在刚刚看到谢南昭眼眶泛红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和任何人发生争执会口不择言。
用最难听最尖酸的话伤害对方。
觉得只有这样,自己就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到头来,两败俱伤,自己反而后悔当时说过的话。
所以她说自己贱。
大厅的挂钟敲响,把京姩飘远的思绪拉回。
同时刚刚的那个中年男人再次出现,手里捧着比他刚刚捧的还要高。
小心放在桌面上,冲京姩点了一下头。
刚转身要走,被京姩叫住了。
“不用再印了。”
思来想去,为了这点事让别人深夜加班实在不地道。
中年男人面露尴尬,“这……”
“他们加班费是按分钟算的,你觉得这是在折磨对方,但对方实则乐在其中。”闭着眼的谢南昭慢悠悠道。
扯了一下他们相铐在一起的手,提醒她:“你可以继续看了。”
京姩转眼去看他。
此刻他闭着眼睛,眼底有浅浅的乌青,尽显疲态。
她看了一会就收回了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复印出来的交易据细上,看到日期是三年前。
这些都是他近五年的所有交易记录,还包含了公司这些年来给各种项目的拨款记录,各种投资等等。
怪不得能打印出那么厚的一沓出来。
忽略掉那些,有一小沓纸上标明了机票的字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放在首位的地名:
纽约。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飞纽约的次数高达两百五十多次,其他地方和国家都只去过一两次。
前往其他地方和国家写明了目的,唯独前往次数最多的纽约是一片空白。
足以说明他多次前往纽约的目的是什么。
京姩屏息,鬼使神差般地翻找出其他有关机票的记录。
她在纽约那几年,看到过无数次谢南昭的身影,每次想要细看的时候,那道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次数多了,她就不再想深究,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时隔那么多年,曾让她难以入眠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酸涩在心头翻涌着。
她本来还有些困,当看到这些之后困意早已经消失殆尽。
现在像是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执着中,她把那一沓都看完了,看完之后又在其他分类里找有关纽约的明细。
她在国外过的第一个生日,惊喜成为餐厅幸运顾客,意外获得一个蛋糕。
那个蛋糕的品牌她至今还记得。
而谢南昭在她生日那天,就在这个品牌店铺买了一个蛋糕。
还有很多很多,她数不清。
不知不觉间,天色大亮,她把后面捧上来的也都一一看完了。
可能是熬夜的原因,她的眼睛红得很,像里面淬了血。
扭头去看谢南昭时,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似要把她吞噬进去。
“眼睛怎么红了?”他嗓音有点哑。
“看太久了。”京姩垂眼避开视线。
他这些年的默默付出,她什么都不知道,天真以为是自己的运气。
现在才知道,她真正的幸运是谢南昭。
昨晚还因为那件莫须有的事怀疑他的真心。
真是疯了。
谢南昭自然是不信,坐直身体,粗略扫了一眼铺满纸张的桌面。
“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原先他只是在装睡,但在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她在身边。
闻言,京姩这才抬眼看他,艰涩的喉咙里冒出一个字:
“信。”
仅仅只是这简单的一个字眼,惹得谢南昭眼眶酸涩。
他凸显的喉结上下滚动,微启薄唇,“还闹吗?”
天知道他们这一路走来有多艰难,每一件事无一不在消耗他们对彼此的感情。
在无数个瞬间里,他都在怀疑老天是不是执意要将他们分开。
京姩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随之断了,倾身上前抱住他。
颤着声线:“以后都不会了。”
……
夜幕降临,睡了一整天的京姩终于醒来,脑袋空空的她坐在床上盯着房间的某处发呆。
昨晚熬了个通宵,和谢南昭说开之后,回房里碰床就睡着了。
房门在这时打开了,外面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
谢南昭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处,看到她已经醒了,就走了进来。
“还困吗?”
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到后面去。
她睡得很沉,中间谢南昭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