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京姩回神之时,原本坐在身旁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她思虑半晌还是决定起身出去找谢南昭。
刚走到门口,楼忱追了上来,展开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关切问:“要回来了吗?”
边说边拿出手机,“我现在让小李把车开到会场门口。”
京姩按住她的手,冲她摇摇头,“我还不急着回去,只是想去找谢南昭好好谈谈。”
刚刚楼忱坐在后面也自然看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想起谢南昭刚刚走的方向,赶忙推着她出去,“我刚刚看到他往大堂走去了,可能是准备离开了,你现在快点追上去。”
京姩听她这话,浓睫颤了一下,旋即追了出去。
和谢南昭尬聊的时候,她就开始有点惴惴不安,但却想不通是因为什么。
而这一刻,她想明白了。
空旷的大堂响起她急促的脚步声,她此刻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全然没有注意到玻璃幕墙外站满了媒体。
脚步声响得突然也停得突然。
外面的嘈杂她置之度外,眼眸里倒映着旋转门外相对而站的男女。
女人身穿着粉色绸缎连衣裙,双手背在身后和相貌俊逸的男人谈笑风生。
京姩知道她。
她就是贺璟初所说的那个在酒吧搭讪谢南昭的女人。
贺璟初说她叫沈瓷,是沈舟颐的妹妹,从小就生活在国外,喜欢挑战各种极限运动,阳光又自由。
他们保持着一截手臂的距离说话,沈瓷眉眼弯弯,笑容有感染力。
谢南昭嘴角微扬着。
京姩知道谢南昭看沈瓷的眼神仅仅只是欣赏,没有半点越界的意思。
可她心里却有点别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受什么。
感情里最让人挣扎疼痛的就是自己明知道对方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就是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较真。
也许她难过的是他今晚冷淡的态度。
不愿主动和她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却能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微笑。
她想向他道歉,想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可现在她怯场不敢上前。
怕走上去打破了他们美好的氛围。
门外停下一辆黑色林肯,沈瓷大方和谢南昭道别。
车辆驶离,谢南昭礼貌目送对方离开。
听到媒体们都在喊京姩的名字,他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大堂。
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京姩面色平静地往回走,和楼忱相遇上。
她惊诧地看着京姩,“怎么回来了?是没有追上吗?”
“不该啊……小李说谢南昭还没有——”
“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练酒量吗?就今天吧。”京姩打断了她的话,掩饰地笑着。
楼忱了然,揽上她的肩膀。
“好啊!”
换做以前她和谢南昭分开的时候,她自然需要练酒量好应酬,现在她哪还需要练什么酒量。
谁不知道她和谢南昭的关系,敢让她陪酒应酬的,大概是脑子进水了。
练酒量也只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
……
午夜场的酒吧街头弥漫着浓郁的烟酒味,街道两旁热闹非凡,有不胜酒力抱着电线杆呕吐的,也有坐在街边抽了一地烟头的。
这种场景每天都在这里重演,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众多酒吧中,有一家是楼忱朋友开的。
生意十分火爆,走进去的时候摩肩接踵。
楼忱走在前面,时刻关注着跟在后面的京姩,生怕她跟丢了。
叫来她朋友帮忙开了个散台,散台的位置一般分布在酒吧偏僻的角落或者舞池周围。
以京姩现在的身份,还是低调点好。
“要试试我在这里存的酒吗?”
“好啊!”
楼忱让人把酒拿上来,利落开瓶先给她的杯子满上酒,再给自己满上。
还没来得及和她碰杯,就发现她拿起酒杯就仰头饮尽。
她重重把杯子放回到桌上,杯子和玻璃桌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帅不过两秒,京姩就被酒精刺激得咳嗽不停。
楼忱拍拍她的背顺气,开玩笑道:“你这是把怨气转移到桌子上啊,平时也没见你有那么大的力气。”
“桌子碎了五百哈!”
捂着嘴咳嗽的京姩被她逗笑了,笑得十分畅快,眼角都溢出了泪珠。
过了一会儿,她用掌根摁在左眼上,单手拿起酒瓶给自己的空酒杯满上酒。
刚要往嘴里送,楼忱的手摁住她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你当水喝呢?”楼忱把她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示范性地拿起自己那杯酒浅浅喝了一口。
而后冲她挑了一下眉,“品酒,懂?”
酒劲开始上头的京姩有些飘飘然,笑着拿起自己的酒杯,学着她刚刚那样浅浅喝了一口,还特意加了点妩媚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