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华离开京城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策马狂奔,心急如焚地朝着登州疾驰而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抵达登州,与久别的父母团聚。每一刻的拖延都让她感到焦虑不安,仿佛时间在无情地流逝。
为了能够尽早见到家人,顾远华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她精心挑选了几位忠诚可靠的护卫,命令他们留下来守护芳桃所乘坐的马车,确保其安全无虞。而她自己,则带着其余的大批护卫和家仆一同骑马上路,风驰电掣般穿越山川河流。
一路上,顾远华不断催促马匹加速前进,错过宿投他也不甚在意,和着一众护卫和仆从直接宿在野外。她的目光始终坚定地投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思念和牵挂。风吹乱了她的秀发,但她毫不在意;路途颠簸劳累,她也咬牙坚持。只有早日到达登州,才能抚慰她那颗期盼已久的归心。
在这漫长的赶路中,顾远华与护卫们并肩骑行,形成一道壮观的风景线。带给了道路两旁的行人不少震撼和惊吓,他们风尘仆仆,却又精神抖擞,一心只想快点到达登州。沿途的秀美风景从身边飞速掠过,而顾远华却从未留心。
在顾远华匆匆忙忙、马不停蹄地赶路之后,他们这行人总算是在第八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赶到了登州城门前。而此刻,顾远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回忆之情——那还是她头一次陪着兄长进京赶考会试之时呢!当时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自己就像今天一样,静静地站在登州城门口。
感慨万千之际,顾远华轻轻一跃,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她右手紧紧将握住马缰,然后抬起脚步,紧跟着众人朝城内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城门口负责站岗守卫的巡逻卫兵却挡住了她的去路。面对这种情况,顾远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自己的身份文牒递给对方检查。
那守城将士仔细地看了又看顾远华的身份文牒,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后,便挥手放行了。顾远华对一贯恪尽职守之人充满了敬意,于是她向那守门的卫兵行了一个抱拳礼后便牵着踏雪进了登州府。
顾远华牵着踏雪,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抵达了登州顾府门前。这座府邸是顾家搬至登州后购置的新宅,自父亲升任登州按察使司按察使以后,父母二人便离开了登州府衙后宅,搬家至此。
登州顾府门房是三房一位经年的老家仆,名叫福伯。当他看到牵着马匹缓缓走来的顾远华时,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整个人都呆住了。尽管岁月如梭,顾远华的容貌与小时候相比已大不相同,但由于她长相酷似其母萧美娘,福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正是离家多年的顾远华。
福伯激动得热泪盈眶,脚步踉跄地下了台阶,正欲向顾远华行礼:\"小少爷啊,果真是小少爷!您终于回家了,夫人和老爷整日念叨着您呐,盼星星盼月亮地可算把您给盼回来喽!\" 他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略微颤抖着。
顾远华见到福伯也很是激动,原本按照顾家的规矩,家仆到了福伯这样的年纪是要送回族里荣休的,不知为何福伯没有回去。顾远华便问道:“福伯,爹怎么没有送您回族里和家人团聚荣休晚年呢。怎么还让您在门房守着呢!”
“小少爷,您别怪老爷,是老头子不愿意回去的,我这身子骨硬朗的很啦,回去闲着我也待不住。门房管事事情少,老爷还给我配了几个小子跑腿,一点也不累。”福伯激动的为顾宁柏辩解,接着又说道:“您快进府吧,夫人要是见到您,一定高兴坏了!”说着福伯便拉着顾远华往门里走,门房的小厮一个机灵的过来接过顾远华手中的踏雪,一个则一骨碌往内宅跑去回禀萧美娘。
顾远华一路穿过登州顾府的前院,直到走到内宅垂花门,福伯才停下了脚步。顾远华和福伯到了别后,便激动的往内宅跑去。
一路上府里的丫鬟婆子很多人见到顾远华的身影,都是激动的议论纷纷。顾远华一路跑进内院正厅,远远的就见到萧美娘站在正厅门口在向外张望。顾远华激动的大声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顾远华心急如焚,脚步愈发匆匆,恨不得立刻飞到萧美娘跟前。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风驰电掣般冲到了母亲面前。紧接着,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顾远华双膝跪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扑向萧美娘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腰身,放声痛哭起来。
自幼年起便与母亲分别数载,岁月如梭间已历经十余年,顾远华一直以为自身拥有一颗成熟的成年人灵魂,不会沉溺于世俗亲情之中。然而此时此刻,当她再次回到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时,一股强烈的归属感和对母爱的渴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自持。
萧美娘在听到顾远华呼喊自己娘亲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时间停止了流淌。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待得回过神来,确认跪在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小女儿后,泪水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萧美娘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将跪在身前的顾远华搂入怀中,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拥紧了彼此,任由泪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