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几人一听吓的连连磕头求饶。
温若鱼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岂会放过,沉声道,“殿帅,还不快点将人带走,深更半夜莫要扰了陛下清净”
那殿帅目光扫了一瞬刚说完话的温若鱼,没有回应,而是恭恭敬敬的垂首向温元星请示,“陛下”
“按长公主吩咐的便是”
权衡轻重之下,他现在只想赶紧打发了温若鱼这个瘟神。
随后几个内侍在一阵哭喊声中被拖了出去。
温若鱼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温元星刚放松了警惕,走出几步的温若鱼,似是又想起什么。
转身道,“方才我来时,看见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过来禀告,说是太后得了急症,陛下不去看看吗”
“正准备去”温元星随即道,“皇姐可要一同前去”
温若鱼摆摆手,“太后一向不喜欢我,我就不去给她老人家添堵了,况且婚期已近,明日有的忙,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也好”
确定温若鱼走远了,温元星又吩咐了殿帅守好殿门,才往太后如今所住的瑞康宫去。
被月光笼罩的宫道上,温若鱼步伐缓慢,心事重重。
忽然冷不防被季轻尘拉住,温若鱼顿住脚步,仰头看他,呢喃着问,“怎么了”
季轻尘走近了一步,“殿下衣服没穿好”
没等温若鱼发话,就伸手自然的将温若鱼衣袍上的系带熟练的系好。
“人已经安排妥当,殿下不必忧心”
温若鱼的心思总能被他看穿。
“真是辛苦你了,又要当侍卫,又要当丫鬟”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让她很踏实的人,松了眉头,拍了拍季轻尘的手臂,无奈一笑。
“能为殿下效劳,是属下的福分”
即便是得了季轻尘的话,她也没有办法不忧心,毕竟人心善变最难把握,况且是要左右疑心颇重的温元星。
不知明日安排的人,能不能劝动温元星御驾亲征。
望着暗夜包裹下那幽长的宫道,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能不能成,只看明日了”
温元星赶到瑞康宫时,御医也刚诊过脉。
“太后怎么样了?”温元星问。
“陛下”孙太医犹豫着看了一眼半梦半醒的太后,躬身道,“太后娘娘应该是受了惊吓,发了癔症”
“受了什么惊吓?”
“太后娘娘并未言明,具体的臣不知”孙太医如实道。
“太医不知,嬷嬷你说”
正在给太后擦拭着额角汗水的崔嬷嬷掩饰不住的惊慌,“陛下,奴婢…奴婢也不知,太后娘娘许是做噩梦了,眼看清明将近,许是有什么脏东西”
崔嬷嬷倒是聪明,一番说辞没有一点破绽。
毕竟若是让皇帝知道自己的亲娘跟臣子有一腿。
晚上做梦,梦到先帝前来质问,才吓破胆的,只怕瑞康宫所有的奴婢即刻就会命丧黄泉。
“哀家无碍,孙太医开了药来便好,你们都下去吧”太后虚虚的开口。
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
“母后若无碍,儿臣也回去了”
温元星也不冷不淡的行了个礼,不打算多留。
“你过来”太后道,“哀家有话同你说”
温元星猜到太后想说什么,在原地杵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母后有什么话就说吧”温元星道。
“长公主不能再留了”太后抵着额角,目光倏的凌厉,方才的一副疲态已无影无踪。
“皇姐暂时不能动”温元星道。
“不能动?”太后语气质疑,恨铁不成钢的斜他,“就因为你御书房藏着的那个人?”
温元星不说话,两人近来母子离心,正是因为他暗室里藏着的谢佑安。
太后多次劝导他斩草除根,温元星都无动于衷,如今更是为了他连威胁最大的温若鱼也放过。
这简直是养虎为患。
“母后早就知晓,何必再问,此事儿臣心中有打算”温元星不悦。
“那你说说,你打算将暗室里那人如何处置”太后又追问。
像是今夜打定了主意要让温元星除掉一人。
“儿臣是皇帝,做事自有打算,母后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掺和?你可知长公主对你的威胁有多大,江山如今在你手中,只要她还活着,顷刻间便会易主,这其中的原因你最该清楚才是”太后把话说的很重,就是为了让温元星意识到温若鱼对他的威胁。
“母妃不就是担心父皇的遗诏被找到”温元星道,“放心吧,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不过是李真的一句谎话罢了,他早就死了,已无人知晓此事,况且皇姐手上没有任何权利,只要她一直留在京都,留在儿臣和母后的眼皮子底下,她定然会乖乖的,兴不起什么风浪”
可惜此话,温元星说对了一半。
实则最重要的原因,是昨日傍晚在御花园温若鱼暗示她的那件事情,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