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陈盼月的唇角。
叶恒本想只偷偷落下一个轻吻,不让她发现。
哪想到碰上女子两片嘴唇,才发现自己思念已久,贪婪地吻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那晚赤身裸体激烈肆意的云雨缠绵。
那场鱼水之欢,是如此刻骨难忘。
他的身体没由来得涌出一股潮热,焦躁。
那潮热像一场潮水,一波淹过来,瞬间侵占了身体的角角落落。
脑子泡成了浆糊似的,很想她抱抱他,亲亲他……甚至占有他。
这一吻,脚底突然像踩空了,轻飘飘的,就要往倒下去。
叶恒连忙扶住桌子,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是寂寞太久了吧。
在这深宫里,一人待着。
只能和身边伺候的宫人说说话,心事只能深埋进心底。
就和她一个女人,有过这样一回,初尝了云雨。
竟然也会一夜一夜,不知廉耻地回想。
他怎么会这样不知羞地想女人呢。
一滴泪从脸边滑落,轻轻滴落到桌布,印出了一点深色的湿斑。
等他生下腹中的孩儿,往后是不是也要过这样孤独寂寞,孤苦无依,牢笼一般的日子。
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一想到这里,叶恒眼泪再次控制不住。
他拿过来一件深蓝色的披风,轻轻披在陈盼月肩膀,动作十分地小心,生怕惊扰了她。
“是我自己种下的因,如今要收获一个果。”
“当初,我只是不想死,……我……我……”
叶恒难受地扭过头,一张脸满是愁容,“这样的结局,是我自己选的。”
“我注定要承受这样的苦。”
“若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叶恒由后半生,想起自己的前半生,趴在桌面低声抽涕。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花一样的年纪,入宫伺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
“白白糟蹋我,也不能选一个年轻貌美的妻主……这条命,半点不由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生在叶家?要我入宫?”
趴在桌面的陈盼月皱眉。
酒精麻醉过后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那空白的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哭泣的声音。
陈盼月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原本要撑着桌子站起来,却发现脑袋还是昏昏沉沉。
叶恒起来到陈盼月身边,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伸出纤细柔弱的双臂从后面抱住了陈盼月,亲昵地依偎在她后背,嘴唇贴着她的后脖颈子,“我也只敢这样偷偷地抱你。”
“要是你醒着,是不是要顾忌礼仪?”
后背压了一个人,重量压下来,陈盼月缓缓睁开了一双迷蒙的眼睛。
眼见到她睫毛张开,露出黑色的瞳仁,叶恒惊住。
木僵了片刻,赶紧松手放开了她。
他以为她酒醒了,连忙慌乱地低头解释,“对、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头晕,才靠到你身上……绝不是……”
陈盼月单手撑起沉重的脑袋,转过脸,呆滞地看向叶恒。
叶恒头垂得越来越低,死死捏着衣襟,把那衣襟攥成了一团褶皱。
忽然地,他冷静下来,换上了一副全然不同的态度。
他走到陈盼月面前,一扭腰,坐在了她怀里,一双素白的皓腕搂住了她的脖子。
“王爷,我……”
他垂着漂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压下来,底下俊俏的脸蛋羞红。
“我……我从没忘记过你……”
就在刚刚,叶恒心里打定了主意。
先且试探她一回,看看她的反应,如果她没有推开他,说明两人有机会。
陈盼月惊了一下,“你……你这样有违纲常,你是侍君,怎么能,坐在我身上。”
叶恒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抵住陈盼月嘴唇,他俯身到她耳边说,“是。”
“我是先皇的后君,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有过妻夫之实了吗?”
“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妻主。”
“而且。”
叶恒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抓住陈盼月的右手,轻轻放到自己隆起的腹部抚摸。
他用最小的声音道,“这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