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凌熙。
提笔的这刻,墙上的粉色挂钟时针指向了12 ,时间迈进了下一日,农历八月十六。
也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幼时的记忆于我而言,多数朦胧模糊。
我一度以为,我是父母亲生的孩子,直到十二岁那年,奶奶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在我三岁时将我抛弃,父亲远走美国。
而那个我本该称一声二叔的男人,义无反顾的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本该叫二叔母的女人,也向奶奶保证,她一定会将我视如己出。
于是我改了口,叫她们爸爸妈妈。
奶奶也将我名字中间的那个梵字,改成了与妈妈姓名同音的凌。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温婉美丽、知书达理,她讲话总是不徐不慢,条理分明,也从不会说重话。
即便是我犯了错误,也不会责骂半句,她会耐心的跟我讲道理,督促我下次改正。
妈妈是冷美人,但在看着我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眸里也总有说不出来的柔情。
爸爸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不管谁与他对谁,总忍不住想看第二眼,就好像里面藏着魔法。
我小学学成语,认得风度翩翩四个字时,便觉得形容我老爸最合适不过。
我原以为爸爸对谁都爱笑,直到去了一趟公司才知道,他冷脸的时候占多数。
但不管他在顶着怎样的头衔,回家了都只有两个角色。
好丈夫和好爸爸。
我爸爸是个实实在在的妻控,妈妈让他往东,他可以立马忘掉西边儿在哪儿,他对妈妈向来是言听计从,可以说,妈妈情绪的高低,直接左右着他的心情好坏。
爸爸很宠我,从小到大,无论他工作多忙,从不会缺席我学校的家长会。
他和妈妈并肩站在教室门口时,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所有同学也都会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
爸爸还经常跟老师沟通,了解我在学校的情况,他不认为这都是妈妈该做的事情。
但沟通的内容,从来不关乎成绩,只在于身心的健康。
这点,他也是贯彻妈妈的理念。
妈妈常常都会对我说一句话:熙熙,我和爸爸对你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你天天开心。
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大部分孩子都会被送出国留学。
我爸妈舍不得我离家太远,也遵照我的意见,考取国内的大学。
高考结束,成绩出来那天,我爸和我妈产生了分歧。
也是我第一次见我爸,在我妈面前大声的说着他的想法。
原因是我想去国内最远的北疆念学。
我妈觉得我已经成年了,该出去闯一闯,看看广阔的天地。
我爸觉得太远,又害怕边境动荡,不放心我一个人。
这次,两人争执不下,我爸没有让步。
我不愿意他们俩怄气,直接将自愿填到了海城大学。
爸妈很快就和好如初,新生报道的那天,我人却傻了。
我幼儿园的死对头,高中的同班同学,商洛竟然也在海大。
她也是全家人的手心宝,送学的那个阵仗,比我还夸张,我两只手的指头都数不过来。
我和商洛从小就互相不对眼,不管哪次聚会,只要见面,必像仇人,分外眼红。
躲她都来不及,偏偏她那个长得还挺帅的哥,把我拦下了。
他继承了云叔叔和乔阿姨的优良基因,颜值的确是让人垂涎三尺。
就往那儿一站,便有数不清的同学来要联系方式。
其中还包括男孩子...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哦,没想到我和商洛在一个学校,他现在定居海城,以后大家可以多聚。
我聚你个大头鬼。
就为着高中暗恋同一个男同学的事情,商洛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我生怕就被她咬上。
那不得去打几针狂犬疫苗?
我以社恐为由,委婉的拒绝了他。
偏偏我三叔家那个欠揍的臭小子要跳出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他,然后...我就看着他唇角溢出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对了,提到我三叔家哪个臭小子,我就气得牙痒痒,不得不多说两句。
赵凌序。
从小到大挨了无数胖揍,吃了无数鞭子,依然冥顽不灵。
用我三叔的话说,这混小子就是来索他命的。
三叔母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燃,教育孩子这反面,从不手软。
所以三叔家的育儿观念,就是运动项目——混双。
赵凌序能长这么大,并且不少胳膊不少腿,可以被列为世界十大奇迹之一。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我奶奶的袒护。
毕竟除了我之外,赵家就他这么一个孙儿,
只要我三叔一拿棍子,奶奶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嘴里不停的叫嚷,让三叔连她也打得了。
早年我听三叔母跟妈妈聊天,是有想要再生一个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