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南璟压了压眼角,脸色平淡。
温啸天看他似乎对温念卿没那种念头,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
小时候南璟对温念卿的那种情意他是看在眼里,但人都会变的,他现在也摸不准南璟是怎么想的了。
温啸天暗叹一声。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都由着他们自己去吧。
--
用完午饭,温念卿和南璟一同回去了。
温言意和许淮安身上有伤,晚了一会儿才回去。
马车上,许淮安看着温言意泛白的嘴唇,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今日多谢意儿。”
想起温言意为他求情挨鞭子的那一刻,许淮安既甜蜜又疼惜,心里更是认定温言意越发爱他。
温言意被握住的指尖微微蜷缩,眼里闪过厌恶,索性闭上眼不予理会。
有了和萧衍那一夜后,她愈发瞧不上许淮安,甚至连被他触碰一下都会反感排斥。
许淮安看她闭上眼不说话,以为她是累了,便也没再打扰她休息。
几天后,皇宫设了一场宴席。
是给温啸天设的接风宴,加上北戎前来和亲的公主已经到了,一并接风洗尘,且被邀请参宴的大臣品阶都是四品以上。
华容公主向来不参加这种宫宴,是以只能温念卿一个人去参宴,华容公主看她身怀六甲很不方便,又怕宫里人多,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到了她。
是以就把她“托”给了南璟照顾。
“卿卿对皇宫不甚熟悉,到时候麻烦首辅大人多照拂几分。”临出发时,华容公主对南璟嘱咐。
南璟点头应下:“好。”
到皇宫的时候,温念卿因为身子笨重走的比较慢,南璟却一直放慢步调跟在她身后,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不逾越也不显得疏离。
宴会设在乾武大殿,温念卿到的时候,殿里已经来了不少大臣携家眷,不少人的眼光落在她身上。
特别是那些官宦夫人的眼神落在她肚子上时,无一不同情。
“卿卿,来祖母这儿。”温老夫人早已坐在了席位上,朝温念卿招手。
温老夫人以往很少来参加宫宴,今日这宴会是为了给镇国公接风洗尘,她不好不出席。
镇国公府除了温老夫人和温啸天以及温书柠,谢氏和温峰也来了。
温念卿倒是没看见荣宁侯的人,除了许忆涵出席了。
许淮安身为六品修撰是没资格参加宴会的,所以今日没来,连着温言意也不能来。
但许忆涵身份不一样,她是公主的伴读,又有已故许二爷的荫庇,有着这份殊荣,身份倒也抬高了不少。
“大姐姐快坐过来。”
温书柠也朝温念卿招手,还不等温念卿走过去,温老夫人就让金嬷嬷过来搀扶着她。
待坐到温老夫人身边,温老夫人拿着帕子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薄汗,看着她的大肚子不免心疼:“这孩子的月份越大你越辛苦,走路时也不方便,熬过这一遭就好了。”
“我知晓,做母亲的哪有不辛苦的。”温念卿轻笑,反握住温老夫人的手,让她不必担心。
旁人瞧着温老夫人对温念卿的心疼,便也看出镇国公府对温念卿的态度,虽然她不是谢氏的亲生女儿,如今又和荣宁侯府的许世子和离了,但镇国公府依旧把她当成心肝子疼,加上身后还有华容公主护着,也没人敢欺负她。
是以那些官宦夫人都不敢低看了温念卿。
都说和离的女人过的最是艰苦,但旁人看温念卿面色红润,肌肤瓷白若雪,细腻如脂玉,比在荣宁侯府的时候气色还要好,“艰苦”两个字在她这里根本不存在。
谢氏一改常态,今日对温念卿格外热情,往她往前端着果茶和点心,堆着一脸笑:“这栗子糕念卿尝尝,刚才娘尝过了,味道很是不错,而且孕妇吃了很有益。”
温念卿自来知道谢氏对她什么态度,这般关怀和慈爱还是第一次。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温念卿只微微颔首,态度依旧冷淡,也没动那些栗子糕。
连温书柠都忍不住斜了谢氏几眼,伸着脑袋看向殿外:“奇怪,今儿个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谢氏自然听出温书柠是在内涵她,但也不以为然,往温念卿面前又放着糖水:“这蜂蜜雪梨糖水也不错,念卿可以尝尝。”
这下连温老夫人都侧目了。
谢氏叹口气:“这几日我也想通了,念卿虽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在我身边养育了十六年,胜似亲生,别看我之前总是对念卿苛刻了些,但心里也是疼着她的。”
她转而握住温念卿的手,歉然道:“娘这两日反省了一下,自知当初对你管教太严,用的方法不对,只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能和娘和好如初,既然你养在我膝下这么多年,也是我们母女有缘分,希望日后能够一直能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母女情。”
和好如初?她和谢氏什么时候好过?
温念卿抽回自己的手,顺势去端一旁的温水,也没碰谢氏拿过来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