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言意疼得尖叫,泪珠立即在眼眶里打转。
一旁的许淮安都呆住了,还不等他做出反应,温书柠又一鞭子抽在温言意的身上。
温书柠是习武之人,手劲极大,两鞭子下去把温言意抽的嘴唇泛青,身子摇摇欲坠,许淮安反应过来后赶紧把她护在怀里,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对温书柠呵斥:“快住手!”
谢氏回过神,也朝温书柠疾言厉色:“四姐儿,你做什么!”
“是二姐姐自己让打的,祖父下不了手,我代劳一下有错吗?”温书柠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像小白兔似的无辜又单纯。
谢氏气结,却无话反驳,只能恶狠狠瞪着温书柠。
“啊——祖父我不帮你代劳了,你看大伯母那副样子,像是把我吃了似的。”温书柠大叫一声,把鞭子扔了,赶紧躲在温啸天身后,还不忘对温念卿俏皮的眨眨眼。
温念卿垂眸莞尔,这只小狐狸。
谢氏赶紧敛下情绪,来回变化的表情生生把一张脸搞扭曲了,比方才看着更恶毒的样子。
温念卿道:“四妹妹说的没错,方才是二妹妹先开的口,她自愿想替许世子挨鞭子,谢夫人怎么还怪起四妹妹来了。”
“就是就是。”温书柠不停点着小脑袋。
谢氏哑口无言,那张脸不停抽搐,怎么变换表情都显得刻薄。
许淮安突然惊呼:“意儿,你怎么了!”
众人看过去,便见温言意在他怀里昏过去了。
“金嬷嬷,赶紧去找府医过来给言意看看伤。”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孙女,温老夫人该疼爱还是得疼爱,转而又对金嬷嬷道:“顺便让府医把许世子身上的伤也看看。”
该出的气儿已经出了,该看伤也得给他看,否则真有个什么好歹,他们镇国公也会落别人闲话。
见温言意昏迷,倒是让谢氏找到了发泄怒气的出口,朝温书柠怨色道:“四姐儿下手也忒狠了,若是言意有个三长两短.......”
温老夫人不耐烦呵斥:“你还有功夫在这儿说些无用的话,还不赶紧去看看言意。”
这两鞭子也是该她受着,若是当初不和许世子乱来,怎会有她挨鞭子的事儿。
“是.......”谢氏心口的怒火还没发泄出来,又被堵在了喉头,灼的她浑身难受。
忍着心里这口火气,她跟在金嬷嬷身后,看温言意去了。
温言意被带到了出阁前居住的院子,府医检查完她身上的伤,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又开几瓶涂抹的药膏,随后他就去了隔壁房给许淮安看伤。
府医一走,温言意就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哪有昏迷的样子。
她方才若是不故意昏迷,挨鞭子的事儿就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你这孩子,把娘可快吓死了。”谢氏看她醒了,拍拍胸口也松了一口气。
“世子夫人,奴婢帮您身上涂一下药,大夫说了这药越早涂效果越好,太晚涂的话身上的伤痕难免会落下什么疤印。”
采薇扶着温言意坐起来,解开她的衣服,看见了她身上的两道鞭痕,又红又紫,泛着血丝,从胸口绵延到腿上。
“我可怜的言意。”谢氏一看那伤痕又心疼起来,心口还没消下的火气又开始翻腾:“这该死的温书柠,等有机会我一定得把她那层皮给扒了!”
现在国公爷一回来,那小蹄子仗着有人给她二房撑腰,越发耀武扬威起来。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却是火辣辣的疼,温言意抽口冷气,忍着这份疼,脸色越发阴寒:“娘,这事可怨不得四妹。”
“怎么不怨她......”谢氏本来还不满她替温书柠说话,转念一想,又改口:“是了,不该怨她,该怨的是温念卿。”
谢氏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毒。
这事就是温念卿的错。
谢氏磨牙阴笑:“你放心,娘绝不会让你白挨这两鞭子,温念卿既然不让我们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她想想,温念卿现在最在意的,想必就是肚子里的那小贱种了......
这边大堂,温老夫人拉着沈菀和温念卿聊天,两人都是快要生产了,特别是沈菀,也就这十天半个月了,温念卿比她晚两个月。
温老夫人拉着两人一阵叮嘱,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何况两人都没个男人在身边,心里越发的放不下。
温啸天带着南璟则是去了书房。
两人一进门,温啸天则弯腰拜下去:“老夫.......”
南璟及时握住他的胳膊,摇摇头:“温伯父不必这样。”
温伯父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最敬重的人,不必对他行礼作揖。
两人坐下来,温啸天叹息:“都是老夫害了卿卿,早知道... ...”当年就选你了。
他看了南璟一眼,这话也没说出口。
当年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南璟。
但两人的年纪差的有点大,而且隔了一个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