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认知来得太迟,迟得让他几乎要窒息!
原来,在他失忆之前,真的有给人送过礼物,真的有一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妻。
眼前的人,与那人的眼神、影子无缝重合。
虽然容貌不同,但他可以很确定,她便是他在梦里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是他跨越几世的寻觅与等待,都想找到的人。
可……这一切都似乎太迟了。
因为,她早已在另一个人的世界里瑰丽绽放,成为了别人的风景。
雪花悠然轻舞,这似乎是年终序章里最后的一场大雪。
亦是江南东州初绽的冬日绮梦,恰如他心中的那份情感。
尚未绽放,便殒落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他望着那扇紧紧关上的门,期盼能为他打开,可…那扇门再也不会为他开启。
最终只能落寞转身,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萧瑟。
像是一个苍老的老者,蹒跚踌躇,不知该往哪里走?
尹千凰背靠着门,身子滑落顿地。
眼泪很不争气地砸在地板上,溅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与他的过往。
她哽噎地在心里说了声:萧云熙,你要保重!
雪花吹落,窗外风声呼啸,似鬼哭狼嚎,无情地拍打着窗棂。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陡然拉开门,朝院子跑去,环顾四周,低声呼唤。
“萧云熙!”
那个孤寂的身影在听到她的呼唤,微垂的背脊瞬间直挺。
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又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阿珍……”
她终于喊他的真名了,这个名字,他有多久没听到她喊出口了?
承载了他所有的情感与期待,轻轻飘散过来。
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抚慰他干涸已久的心。
尹千凰擦去眼里的泪水,对他露出一个雨后阳光的彩虹笑脸。
又叫了他一声:“萧云熙。”
看着他疾步向她奔来,不知被什么绊倒。
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想上前扶他一把,可脚步还是没有迈出去。
“阿珍…”
在听到她呼唤他真名之时,他就猜到了她为何会出来找他了。
但他并没有像被什么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萎靡不振。
相反,她似乎给予了他在这个时空不再孤单的能量和温暖,照亮了他未来的路。
心里是释怀,是纯粹,是简单。
当然,也有一份深藏的期盼,对她露出一个温柔和煦的笑。
“萧云熙,我有话对你说。”
“你想说我父王的事?”
尹千凰点头:“没错,能不能让你父王…停手?”
萧云熙斩钉截铁的回道:“不能!”
尹千凰蛾眉紧皱,眼里颇有些失望。
“可你明知,你父王最终的宿命不过是战败的尘埃,大齐的辉煌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中。
岁月悠悠,多少春秋更迭了?
而他竟还沉湎于前朝的虚幻光复之梦,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咱们不能任由这场无谓的战争肆虐,将北境数万无辜生灵推向绝望的深渊,让他们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求生。”
“别忘了!你我都是二十一世纪披着白大褂的大夫。
扶危济困、救死扶伤是医者神圣天职,也是身为医者的使命,怎可看到灾难发生,而选择冷眼旁观、漠视不理?”
“当然,我没法要求你像我一样,你有你的选择,但我也有我的坚持,我无法看到你的父王为了达到目的,而置北境数万黎民百姓于不顾!”
说到最后,她带着向他宣战的口吻,眸光看向远方,却变得凌厉锋锐。
萧云熙喉间溢出几声笑音。
“呵呵…阿珍,你还是和二十一世纪一样,善良、聪慧、坚韧、果敢、绝决…”
“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你的原因,可…无论历经了多少个岁月轮回,沧海桑田,你心中始终不变的是大义、也有天下,有黎民百姓,却……唯独没有了我。”
他的眼里似有不甘和痛苦,既有对过往深情的不舍与追忆,也有对爱而不得的痛楚。
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被无尽的黑暗缓缓吞噬。
“不,萧云熙,在二十一世纪,我们心中有彼此,有快乐,有甜蜜,若没有北清秋,我们…在那个时空,也许过得很幸福!”
“可时移世易,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但无论历经什么,也不能摈弃人性的本质——就是那份对善良与正义的坚守。”
萧云熙幽深的眸子里变得明亮而澄澈,不仅映照着尹千凰绝美的容颜。
更是透露出对她内在品质的高度认可和欣赏。
片刻后,他才道:“阿珍,我说的是不能改变父王的想法让他停手,没说不能阻止他。”
“你…真的可以阻止他?”
尹千凰眼里带着感激和欣慰,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含笑:
“萧云熙,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