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依偎在一起。
待怀里的佳人呼吸轻浅了,东方玄羽才从床上起来。
又恋恋不舍地抚过尹千凰的睡颜,柔声道:
“千凰,待我驱逐了北狄大军,稳定了局势,我就再次迎娶你,等我归来。”
他在她的眉心缱绻至深地落下一吻,又为她捏好被子。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屋子,逐影已在外面等候。
为自家主子递上了大氅,“王爷,一切已就绪。”
“出发!”
“诺。”
……
北清秋秘密赶回了江南,与东方彦父子俩在郊外的庄子里会面。
东方彦对自己的儿子使了眼色,转而对北清秋道:
“梦乐郡主,熙儿会向你说明一切,你们俩好好谈谈,本王就先出去了。”
等东方彦出去了之后,北清秋眼里带着阴冷地质问:
“东方玄熙,当日你故意从千年古幽塔下坠落,是不是就想脱离你父王,逃离本郡主?”
萧云熙眸色暗沉,似乎比这深不见底的寒夜还要漫长。
“本世子不知你在说什么?很感谢你这段时日在寻找本世子,你若没什么别的事,本世子还有要事去办。”
北清秋神色恼怒地拦住了他。
“什么要事?是去漓澜湖畔赴宁菲的约?”
萧云熙语气冷冽:“郡主!本世子与宁菲已订下婚事,这事你父王也知道,你若不愿意,大可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本世子身上。”
“东方玄熙…你!本郡主命令你不要喜欢上宁菲,你父王与我父王达成的约定,是让你假意迎娶,你可不要假戏真做!”
萧云熙脸色阴沉如水:“北清秋,谁告诉你本世子喜欢上宁菲了?”
北清秋一听,脸上那恼怒的神情,慢慢消散,眉眼染上了小女子的媚态。
勾唇一笑:“熙哥哥,秋儿就知道你不喜欢她,但秋儿还是丑话说在前面,若秋儿…发现有一日你对她上了心,秋儿可不保证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萧云熙双手紧攥成拳,浑身怒气暴涨,神色阴沉:
“你想对她做什么?她威胁不到你的地位,本世子警告你,若是破坏了父王的计划,本世子绝对饶不了你。”
北清秋半警告半威胁地道:“世子,你这么愤怒做甚?本郡主又没说现在拿她怎么样,她能不能活,这全都取决于你,若是你对她动了心,那她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萧云熙已经彻底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个恶毒的疯子,若不是为了隐忍,他或许早就把她给杀了!
这样的女人活在世上就是一个祸害,他压下心里的暗火。
黑眸藏着无底的暗河,幽暗不明:
“你放心,本世子如今只有大业,任何女人都走不进本世子的心,也包括你!这下你满意了?”
言罢,他甩袖离去。
北清秋望着门口,眼里都是怒火。
可又无处宣泄,只能挥打着手里的鞭子。
……
尹千凰收到了东方玄羽在北境传来的书函,字句不多,仅一行字,却饱含相思之苦。
‘吾妻千凰,甚是思念,勿挂!’
她翻来覆去,都只看到这寥寥几笔,有些气恼。
离开江南这么久了,就只有这一句话?
就不能说一些北境的事吗,那边形势如何?
扫到还杵在窗前的黑衣人,她皱眉问道:
“你家主子就捎这么一句,没有别的了?”
黑衣人垂首低眸,恭敬回禀:
“回王妃的话,王爷只飞鸽传书了这一条。”
尹千凰苦恼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黑衣人是逐雷,是东方玄羽四大暗卫之一,鲜少会露面。
尹千凰担忧北境的战事,可东方玄羽什么也不透露,她有些心急。
回头一看,那个黑衣人还杵在窗边,她疑惑地问:
“你怎么还在这?”
逐雷拱手一礼:“属下等王妃回信。”
尹千凰扶额,扯了扯嘴角。
东方玄羽就传回来这么一句,还要她回信?
回啥啊?
见她不打算回信,逐雷也不走。
并不是他非要如此,而是若没有拿到王妃的亲笔书函,王爷那边不好交待啊!
尹千凰见这个黑木头杵在窗前,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也不好,只能不情不愿地摊开了笔墨。
也不知道写了啥,就草草交给了逐雷。
“拿着,你家主子想要的。”
“属下这就传信给王爷。”
逐雷接过纸条,轻功一展,身形如电,瞬息间已杳无踪影。
那厢在主帅营帐与各将领在沙盘上探讨军情的东方玄羽,等了那么多日,终于迎来了尹千凰捎给他的第一封信函。
夜已深,众将领都打起了哈欠,他也不多留他们了,吩咐他们回营帐休憩。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