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星空,寒风呼啸。
雪花纷飞,满山银白。
黑夜丛林,寂静无声。
一众骏马,驰骋林间小道。
“加快速度,陈氏余孽就藏在不远处的山谷中。殿下已经下了死命令,得不到那东西,我们没一个人可以继续活着。”
骏马脊背上的蒙面白袍人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甩出马鞭。
嘶吼马鸣回荡空旷山林,引得树梢积雪掉落,更让不远处祥和的山村弥漫在了血腥之中。
血光染天,地面鲜红,百具麻衣农人横七竖八的躺着,有人身上插着长剑,更有人在痛苦的哀嚎后,闭上了双目。
一名白发老者怒目大睁的跪在血泊之中,不足五岁的孩童依偎老者怀中哇哇大哭,他见过宰杀羔羊的猎人屠夫,却没见过杀人无眼的恶魔。
“老头,交出那东西,饶你与怀中孩童不死。”
白袍蒙面人手握弯刀,刀尖放在老者眉心处。
老者不言,双手握拳,紧了紧怀中孩童后,吐出了一个“呸”字。
“你找死!”
弯刀划过银白夜空,两条鲜红血线喷洒而出,如同两道绚丽彩虹,洒落在白袍蒙面人的白袍之上。
熊熊烈火在星空下燃烧,茅草搭建的房舍片刻倾塌,连同百具尸体一同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夜晚。
山村东南角落有着两间偏僻的茅草房,其中一间房内,一名头发花白,鬓角却没有一丝皱纹的老人早早的睁开了双目,他看到了白袍蒙面人,更看到了血染天的场景,但他却没有走出自己的茅草屋。
直到血流成河,大火燃起,老人才小心走出自己房舍,进入隔壁另外一间茅草屋。
一男一女两名少年正静静的躺在两张床上,男孩大概十八岁左右,皮肤黝黑,面容不算俊俏,却长着一身健康的肌肉。
女孩大概十六岁左右,两条小辫子扎在脑后,身材娇小,皮肤白皙。
外界的血腥并没有惊醒他们,美好的梦境仍在伴随着他们。
“小楚烈,陈爷爷的使命只能到今天了。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人从怀中拿出一本薄薄的书籍,很是珍惜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后,小心放入男孩怀中,然后,抱起两名孩童消失在了夜空中。
半个时辰后,老人怀中的两名少年不知了去向,而他却出现在了一处山巅之上。
大雪仍在不停的下,骏马驰骋后留下的脚印片刻后便消失殆尽。
刺耳剑鸣回荡山间,老人纵身跳下山巅,血光瞬间染红山间,十几名白袍蒙面人顷刻死亡过半,连同他们身下的骏马也被犀利剑芒挑断了脖子。
“陈寿羽,你躲藏了十八年。今天既然现身,就别想继续活着!或者交出那件东西,跟随我们回皇城,或许殿下会念在你曾经战功卓著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白袍蒙面人中,有人手持弯刀怒指,但他握刀的右手明显在抖动,脚下的尸体更让他无心反抗。
老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弯刀而有所言语,只见他右手两指并拢,轻轻在眼前滑动,那柄原本插在骏马脖子上的长剑立刻发出悦耳剑鸣。
银色剑光与白色雪花交相呼应。
下一刻,数道鲜红升空,染红大地与虚空。
一夜的血腥屠杀并没有让两名少年有所感应,他们睡的实在太香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时,黝黑少年楚烈才从睡梦中醒来。而此刻,他并没有躺在松软的稻草床上,而是出现在了一个山洞中。
他记得很清楚,昨日夜晚,山村猎户打来了一头肥壮的野猪,用篝火烘烤后,在村中举行了一场全猪宴。
因为自己刚刚十八岁,算是成年了,所以向猎户淘来一杯烈酒。或许是第一次喝酒,也或者是烈酒太烈,仅一杯下肚,他便不省人事的躺下了。
“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楚烈晃了晃仍旧有些疼痛的脑袋,努力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
没能想起来到山洞的经过,也不再去想,只需要回到山村,便能知道昨昨天的一切,或许有人在恶作剧。
村里伙伴在很小的时候,经常玩些捉迷藏的游戏。
“一定是大狗子那个狗熊般的家伙把我从床上抗到了这里。只有他有大力气。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他。”
右手拳头在胸前晃了晃,计划回到村里把大狗子重重打一顿。
“烈哥哥,我的头好痛!”
楚烈正在喃喃自语,身后突然传来少女陈梦儿的声音。只见她右手捂着后脑,面容扭曲,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与陈梦儿一块长大,两人不是亲兄妹胜是亲兄妹,平日间,自己会为她打抱不平,也会照顾她的生活,陈梦儿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