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已经结束了。”内侍看着要走进府的少年,不耐烦地驱赶着,自己都看人看了一天,还有人这么晚到。
”哼,告示不是说何时都可以?”少年质问。
“去去去,已经结束了,走走走,你这小乞丐哪里来哪里去,一身破旧,一看就没什么能耐快走,别再太子府前。”内侍驱赶着少年,言语中尽显不耐烦。
云歌坐于太子府的屋顶,居高临下看着太子府门前的闹剧,冷笑,”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一个小厮懂什么?”少年鄙夷地盯着小厮。
”郑柱,吩咐你办得事办好了吗?”燕太子丹下马,径直走进太子府。
内侍谄媚迎接,”回太子殿下,都办好了。”
”是吗?那他是?孤出府前怎么吩咐的!”燕太子丹盯着府外的少年,面色阴沉。
”殿下恕罪。”内侍慌慌张张跪下。
”念你初犯,罚俸半年。还不快礼待,请进府中。”
闹剧也随着燕太子丹的归来结束。
……
燕国的深秋有些微微寒冷,草木染黄,雁字横秋,树叶飘零。易水河南岸,秦军虎视眈眈,凯觎燕国城池。燕国向秦国发出照会,委派使者,割地求和。
时至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枫林中,一曲悲亢激越的乐音伴着慷慨的“羽声”打破天空的沉寂,好友高渐离正在击筑为荆轲送行。一行人身着白衣,燕太子丹脸色凝重,此次刺秦,珍重。荆轲郑重点头,“定当不负太子所托。”
荆轲看向知己高渐离,高渐离末言语,依然拿着筑和竹尺,竹尺击筑,发出一声清越激昂的乐音。
荆轲和着乐声,高声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旗猎猎兮酒当歌,除暴安良兮千古传……”此时场面十分悲壮,送行的人都在流泪哭泣。
混入队伍的云歌望着站于易水岸边慷慨激昂高呼的荆轲,沉思良久,好一个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次便是难以回头的路,荆轲如今倒让我刮目相看。叹息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荆轲,更是悲叹这些人出使秦国最终结局。
”赵大,还不走,愣着干什么?”前方传来呼喊声。
云歌才从沉思中回神,队伍已经走了,快速跟上。
”唉,赵大,别沉默不语,陪哥聊聊天。”正是那个出发的之时呼喊云歌的大汉。
云歌嘴角抽搐,沉默未语,望着头顶的星空。
大汉自顾自说了起来,”赵大,你是不是家中排老大,哥也是,不过哥可不叫什么孙大,哥叫孙伯绍,好听吧!这是我爹请村里最有文化的教书先生取得。”孙伯绍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想到自己的爹为了自己的名字,央求了教书先生三天。
”好名字。”云歌随意附和道。
”是吧!若不是爹大病一场,家中无钱医治,俺也不会,唉,俺还没娶翠儿呢!”
云歌沉默未语,自己就不应该这么早混入队伍,尽是”套路”。”兄弟,你想想如今你爹有钱治病了。”
”是啊!也好,翠儿就不用为我守寡了,谢谢兄弟。”孙伯绍转念一想,笑了。”兄弟,你为何要参加这次出使?”
”为钱,养家糊口。”
”哎呀!兄弟没钱可以赚,不应该为此丧命,不值。还有一家老小,你没了,家里人怎么活。”孙伯绍要去拍云歌的肩膀,劝诫。
云歌闪身躲过,眼神不善盯着孙伯绍,好似要若是碰上自己,他的手便没了一般,”呵,那些钱够花一辈子了,不用再操劳了。”
”行吧!”孙伯绍不再说话,倚着树闭眼睡了过去。
云歌起身离开,席地而坐,坐于山坡,望着远处村落的灯火。
”怎么没休息?”询问的声音传入云歌耳中。
”荆轲先生不是也未休息。”云歌无语。
”哈哈哈,有意思。你是我这么久遇到的第二个怼在下的人。”荆轲席地而坐。
”哦!”云歌挑眉。
”第一人便是鄙人的师妹,亦是鄙人的心上人。”荆轲想到丽姬,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嘴角上扬。
”荆轲先生不想她?你若是死了,她怎么办?”云歌十分好奇,荆轲愿意抛弃公孙丽一人。
”可惜我将她弄丢了。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为大义赴死。”
”荆轲先生的大义着实让在下佩服,先生还是早些休息。”云歌起离开,寻了棵树飞身而上,倚树闭目养神。
独留的荆轲耸了耸肩,无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