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你慢点。”
“我……呕,还能……呕,喝!!呕!”
包间厕所里,梅比乌斯跪坐在马桶边,抱着马桶疯狂呕吐,墨林屏蔽自己的嗅觉拍打着梅比乌斯的背,让她好好吐出来。
本来想着梅比乌斯之前那副喝醉了耍酒疯的样子,墨林准备的都是一些鸡尾酒等低度数,等到梅比乌斯过来后,直接大手一挥让人把这些全撤了,换高度就上来。
“反正可能就一天可活了,那么约束干嘛,喝起来!”
就这样,梅比乌斯一手拿着一瓶神州二锅头,一手抱着墨林的肩膀,或者松开拿着话筒越往后越跑调地一边喝一边唱。
还好今天在这里的只有墨林,换其他人来,可能会一开始拿手机录像,然后感觉有些过头了,开始劝阻梅比乌斯。
墨林完全不管,让梅比乌斯尽情地放松,提供良好的情绪价值,她只要保证明天梅比乌斯可以正常上手术台就行。
梅比乌斯也是考虑到这点,今晚的她可谓是完全放飞自我。
看着还在吐的梅比乌斯,墨林在对方身上点起相应的穴位,帮助催吐,尽可能地醒酒。
闻着身上的味道,浑身酒气,虽然自己没喝多少,大部分来源于梅比乌斯,还好自己提前安排好了,说自己临时出个任务晚上不回去了,把格蕾修交给爱莉希雅带着。
“咳咳,谢了。”
吐了好久的梅比乌斯擦擦嘴角,浑身无力地被墨林扶起来,双脚还是有些发麻无力,在微微颤抖。
“要吹个风吗?”
“可以。”
梅比乌斯点点头,墨林打了个响指,两个人消失在厕所里,出现在不知道哪里的钟楼顶上。
或许是酒精壮胆,看着脚下离自己百米高的地面,梅比乌斯没有半分害怕,站在楼顶边上,张开双手,迎风吹拂。
“以前怎么没这种感觉?”
“在实验室里一直待着呗。”虽然不知道梅比乌斯说的到底是什么感觉,但看梅比乌斯这样子墨林想无非也就那么几种。
想通一切,放下一切之类的。
“还有吗?”
“你还要?”
墨林惊讶着,手里凭空拿出一瓶酒,递给转回来坐在旁边的梅比乌斯,明明以前喝酒喝醉了都会耍酒疯。
可现在……
你说她没吧,可喝了是以往几倍的酒,说有吧,这看样子也挺清醒的,完全没有那时的样子。
“咕咕……哈!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还能回到这里,你特意的?”
“我随便找的,就想找个自己记忆里看过的高点,随便选了一个,怎么,你以前来过这。”
“嗯……嘶~没有,但是这里很像,我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吗?”
梅比乌斯转过头来和墨林双目对视,这是要开始回忆杀了?
“应该有过。”
“那我就再说一次。”
在酒精的作用下梅比乌斯开始话多了起来,随手指着下面远处的一片废墟,看不出它原本是什么样。
但在梅比乌斯眼里,那片废墟变成了她记忆里的那间房子。
“别人都说当一个人长大后就会忘记小时候的事情,可我不一样,我一直都记得,记得自己从那个黑暗闷热的地方里出来时,感受到的光亮。
我还记得那个女人,将她的东西摘下来放在我手里。”
梅比乌斯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耳饰“【梅比乌斯】,这就是她给我取的名字。”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要知道婴儿刚出生就需要哭泣来进行呼吸,而梅比乌斯刚生下来没有任何的哭闹,甚至接过那个耳环时就开口说话。
那一刻,手术室里因为女人离去的脚步声,抽泣声,哭喊声全部被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压了下去。
一切喧嚣都在此刻随之而散,人们惊恐地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
毕竟一个刚生下来不哭不闹还会说话的人,不是怪物是什么?
之后她一直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他是一名医生,一名声名远扬的医生,哪怕经历了丧偶的痛苦也没能将他打败。
一直以来他是一名优秀的男人,一名温柔的父亲,直到那个病状找上了他。
自那以后,梅比乌斯就一直生活在痛苦中,每天都要面临那位在自己记忆里一直温柔待人的父亲的殴打。
但是梅比乌斯从来没有怪罪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地上那些,自己亲手取来的药片。
一粒白色的药片,它是那么地干净渺小,可它却能够轻而易举地绑架一个人的神经,摧毁那个人的一切。
那不是她第一次觉得,人类……是一种多么脆弱的生物。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