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文有些不明所以,“恭喜我们?”
他点点头,“至少有人还愿意陪着你,如此还算是很幸运,也许这就是命运了。”
旁边那位黑衣女人一言不发。
姚姗姗摇摇头,“不说命运,我不信。”
陆鸥鹭点上一根烟抽着,看着面前的波澜大海,那边就是台湾,严格来说他还算是去过一次台湾。
“你们看海的对面。”
几人扭头看去,这会海上有些大雾天气,不过很容易看出一座“灯塔。”
“每当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游泳,这里距离台湾大约是二百五十公里左右,而那个灯塔只有三公里,而我游了上百次,怎么也游不到那个灯塔。”
周若文缓缓开口,“是因为你留着回来的力气,如果你想一直往前冲,就不会留着回来的力气吧?”
陆鸥鹭点头,“这片海域的名字就叫迷失海域。”
迷失海域。
在这堆人的后面,不知名街道,有一家叫做晓萌花房的花店,听说店主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而她好像又很乐观,附近的人都认识她,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只知道这个女主人很喜欢大海。
对于这个奇怪的黑衣女人周若文并没有见过,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陆鸥鹭相反是说话最多的那一个。
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
二人离开之后,周若文和姚姗姗走在沙滩上,看着海滩上一浪又一浪,她忽的一笑,“其实,我觉得这里很不错。”
“嗯,我也觉得,可惜还是感觉缺少什么东西。”
他手指着天空,“你看,火车开了。”
姚姗姗点点头,“我看见了,我看见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周若文沉思又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我吧。”
姚姗姗呵呵一笑,“我听见火车的轰鸣声,我知道它要去哪里,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那真是奇怪了,你又是怎么看见的呢?”
姚姗姗其实并没有看见这个东西,这是她虚构的。
“你猜。”
……
二人骑着共享电动车,姚姗姗坐在后面,围绕着海边转圈圈,过了大桥,又看见沙滩摩托,还有在海边拍婚纱照的新人,从这里来看,福州还算是一座乐观主义的城市。
如果比作一个人,应当就是一位天然纯真的邻家妹妹。
……
不知名餐厅内。
“来了奥,本地特产,鱼汤呈上!”
面前摆着一些海鱼,鲍鱼,牡蛎,还有一些虾之类的生物,周若文食欲不太高,只是喝着鱼汤看向窗外。
“看来你也很喜欢大海吗?”
他轻轻点头,“还算不错,对了,我能死在大海这里吗?”
“瞎说什么呢!”
周若文笑笑又摇头。
……
这个夜晚,二人连夜赶回西华,正是因为一个人的葬礼,林峰,他终究寿终正寝!
哪怕是清晨,灵堂前还是围绕着很多很多人,无一不是悲伤难过,林峰的两个孙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栋旭也来了,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挺拔英气的女孩,正是李桂茹。
上大学的这几年,她变得愈发坚定,眼神很平淡,从一个活泼的女孩变得深沉,或许这就是她的改变。
和姚姗姗对视一眼,看见她旁边站着一个毛衣男人,戴着墨镜好像有一些奇怪。
“去吧。”李栋旭拍了拍她的肩膀。
姚姗姗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女子,李桂茹缓缓开口,“能让我和他说说话么?”
周若文卸下墨镜,“你是?”
……
二人来到社区楼下,曾经和李桂茹过来过,就是在这里,他说过“娶她”,当然只是抠字眼。
李桂茹拿开他的墨镜,“我是李桂茹。”
他点点头,“有什么事?”
女子沉默,“看来你真的病了,罢了,我想说一句话,你愿意听吗?”
他点点头。
“你说,等我爸退位,你就娶我,算数吗?”
周若文有些头疼,“我真的说过这句话?但是为什么我没有这个印象?”
“你当然没有,因为是我说的。”她伸出手指了指周若文的胸膛,“在你的心里,有一颗种子。”
“什么种子?”
“爱的萌芽。”
他苦笑一声,这个女的在说什么啊?
“什么是爱的萌芽?”
李桂茹转过身去,“不会开花。”
周若文怔住,却想不起她是谁,自己的心里真的有一颗种子吗?她的心里是不是也有呢?
最后只留下一句,“不会开花。”
林峰的葬礼锣鼓喧天,李桂茹是第一个离开的,而林笺沫好似也成功订亲,可惜林峰没有看见。
姚姗姗拉着他的手,作为第二位离开的人,周若文没有回头,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