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早平息这一场动乱,先帝新丧刚过礼部便开始张罗皇帝的封后大典。
虽然说,外面闲言碎语不断。
可内部的纷乱却像瞬间偃旗息鼓,若不是残垣断壁仍在,就像是不曾发生一般。
年关刚过,整个明京便热闹起来。
原本手头极紧的朝廷,难得的阔绰了一把,居然让整个皇宫都变得红绸飘荡。
足以见得,不管是朝廷内部还是皇室都对此相当的重视。
其实,只要有退路,谁又愿意这个朝廷乱起来了呢?他们可没有乱世求生的魄力。
“一个个,倒是会摇尾乞怜,苟延残喘。”
姜行程看着这颇为盛大的婚宴,眸子闪过片刻的杀意,当初支援北疆的时候,户部可是一个劲在哭穷。
如今,这银子从哪里来得?
“你少说两句,没少将你当哑巴!”虞嫤瞪了姜行程一眼,“你的事情如何了?”
她早些时候,便让他放手羽林卫和君子门,一心一意去做他的地方官,然后入内阁。
“再等一等。”
大局虽然看似稳妥,可谁也不确定柳家是不是诚心实意地摈弃前嫌,所以还是要慎重一些。
毕竟,羽林卫和君子门的武力才是乱世的保命符。
“……你自己掂量就好。”
虞嫤知晓他有顾忌,倒也没有继续劝说,毕竟她自己都不敢全然相信柳遗直。
更遑论,姜行程。
不得不承认,越千秋是一个极其合格的帝王,可以说夙兴夜寐,可后宫诸事却整成了一锅粥。
柳懿荷入宫一年,仍旧没有传出一丝喜讯。
“所以,你们是准备继续拖下去?”
虽然柳懿荷入了后宫,可柳遗直却一直待在澜江那条大船上,似乎没有要北上的心思。
虞嫤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倒了极致。
“她还小,今年开春才十五。”
“再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她若是还无法怀孕,那么我们的盟约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一年的时间,柳家大多数人已经回到了竟陵府。
“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陛下。”
“记住,我没有太多的耐心了。”
柳遗直甚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这两个兔崽子没有生下小崽子,他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戒心?
年复一年的留在这条澜江上,他已经相当的厌倦了。
或许是柳懿荷的年龄到了,或许是柳遗直的威胁起到了作用。
一年期限的最后一个月,柳懿荷怀孕了。
她这一怀孕,众人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那股风雨欲来的紧迫,终于随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消失的一干二净。
事实上,上天也尤为眷顾越皇室。
柳懿荷第一胎便生下了皇长子,满月的那一日直接被册封为皇太子。
同一日,越千秋为虞嫤和柳遗直赐婚。
他们都清楚,只有将柳遗直这条恶犬留在明京,那么旻朝才算是真正安定下来。
两个人的婚宴极其简单,甚至只有双方的亲人在场。
只是,整个朝廷众人却因为这场婚宴牵动着心弦。
他们心里面都清楚,只有这场婚宴顺利举行,这个朝廷才算是迈入正规。
相比较世人被撩拨的心弦,虞嫤和柳遗直也不甚轻松,眸中看似平淡实则充满了戒备。
“这场婚宴,算是弥补了当年的遗憾。”
柳遗直挑了她的盖头后,倒也没有圆房的意思,反而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絮絮叨叨地说着两个人的初见。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就喜欢上我这张脸?”
虞嫤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柳遗直也不是没有见过美色的人,当初怎么就瞧上了她这张脸呢?
“我若说是命中注定,你或许不会相信。”
“是啊,我不相信命。”
虞嫤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面其实有些犯虚。
她虽然不相信命运,可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虽然并无感情基础。
“你还喜欢陆翀吗?”
“……是什么给你的错觉,我一定要喜欢男人?”
“所以,你喜欢女人?”
“……”
虞嫤唇角微抽,她想要告诉他,她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他倒是会解读。
“其实,我当初喜欢的只是你的脸,后来倒是动了一点心,可惜你还不领情。”
柳遗直摊在榻上,大大咧咧地控诉。
两个人心里面都清楚,当她还是虞嫤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那么越千秋的身份便更不可能。
他们之所以能待在同一个房间,不过是想要彼此监视罢了。
“所以,你也无需担心,我之所以和你举行婚宴,不谈情爱只重利益,也不会有你担心的圆房。”
“好!”
虞嫤和柳遗直举行婚宴后的第三年,北虏老王终于撑不住离世,原本虎视眈眈的北虏终于开始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