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车门打开,墨池风从车内钻出。
他今天的穿着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裁剪得体的高定修身西装,搭配同色皮鞋,只是领带换成了深蓝色。
下午刚下过一场小雨,他踏过湿润的土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
“灵泠。”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回这里住?”
见她神情愈发警惕,墨池风内心一痛,解释道,“放心,我没有让人跟踪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在容家,所以便推测是这里。”
他提前来她家楼下等着,总会等到的。
“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爸左右不了我,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各守一方,各安天命,这样不好吗,何必继续纠缠,加深彼此的痛苦。
“灵泠,我也说过,我不同意结束,而且,我今天来,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容灵泠面露疑惑。
“我是来向你传信的。”
这话听着实在离谱,她忍不住怔了怔。
他手下人那么多,就算她不信生人也还有简慕、白初、宁云夙可用,怎么也轮不到他亲自出面。
“什么信需要夜皇先生亲自来传,您身边忠心耿耿的那三位都下岗了?”
她话说得慢条斯理,刺却一点不少,“再者说来,夜皇先生,容我提醒你,你我如今,似敌非友。”
既然似敌非有,那么他的做法便可以理解为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墨池风被她气得心口疼。
“这才几天,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他语气明显急了几分,透着股无奈,“容灵泠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对你我何至于——”
他深吸口气,止住话音。
她要是真的疑心他,他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墨池风对容灵泠不至于,可是夜皇对未央至于!”
随着她话音落下,他突然踏步上前,一把捞过她,她挣脱不开,后背抵在车身上。
“墨池风你在发什么疯!”
他没有放开她,就这样抓着她手腕,钳制住她,右腿拦在她双腿间。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她听见他的低吼,“就因为所属势力不同,所以你就试图向我证明爱情与责任不能两全!”
“对!”她直视他的眼睛,倔强点头,“你的人容不下我,而我们的人也刚好不相信你。”
已经崩塌的信任,再拼凑起来就万分艰难。
“伤你的人我已经处理了,宋家也被我从域外永夜城除名,如果这些仍不能取信于你,那我只能承认无计可施,正如你所想的,不能两全。”
他不能接受他的手下人伤害她,也可以为她所珍视的让步,唯独不可乱了方寸,弃域外永夜城于不顾。
“你看,”她笑起来,“所以你我之间,是死局。”
死局……吗?
墨池风眼底快速闪过一抹阴鸷,容灵泠没看清,只听到他的下一句话。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要告诉你,郑门要往j国运一批货,具体是什么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数额巨大,打算绕过y国从m国运过去,j国那边有什么,我想不用我说。”
然后也不等她反应,迅速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放开了她,“回去吧,早点休息。”
被占了便宜,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又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于是在他昂贵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她是真的不留情面,这一脚还挺疼的。
墨池风心里想着,直到看着她住的那一层亮起了灯,他才驱车离开。
简慕昨天新提了台车,这会儿正新鲜着,刚兜风回来,他这一路上引来不少羡慕惊叫,正得瑟着,就看见墨池风的车开进了南浔别苑的大门。
他知道他是去找容灵泠了,便迎上去问他结果,墨池风没有回答,只告诉他今晚一醉方休。
简慕挑眉,招呼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白初和宁云夙回去拿酒。
墨池风对酒量把控的极好,从来不会喝多,所以他这么说就代表着他和容灵泠的事结果并不好。
酒桌上,墨池风将他和容灵泠的对话简单的向几人复述了一遍,简慕摇晃着酒杯,思索几息后问他,“风哥,那就这么算了?”
墨池风还没回答,宁云夙先将话题扯到发问的简慕身上,“你和景叶,就这样到此为止了?”
“不可能!”
短短三个字,斩钉截铁。
简慕想自己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对景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放任她和郑宗在一起却是万万不可能。
一为立场,二为私心。
他这人自私又卑鄙,在他没有答案之前,他不会让景叶和任何男人牵扯不清。
“那你对风哥可就是明知故问。”
他对景叶连爱与不爱都不清楚尚且不愿放手,那么深爱容灵泠的墨池风只会更加执着。
“既然宥于立场,那就换一种方法。”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