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眼睛盯着落地窗外,“她手中有两份证据,但从证据表象来看,都足以让你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江淮洲没说话。
“她把它们交给了我。”
江淮洲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那你怎么没抓我?”
陈宇摇头,“她不是要我抓你,她不相信那证据,她想让我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江淮洲猛然想到,她当时说她手中有证据,原来是真的。
“你知道她当时得有多难吗?亲人横死,嫌疑人是自己丈夫,偏手中还握着那些个所谓的证据,连怀孕了也不敢说出来……”
江淮洲微微颔首,是啊,她那时候得多难啊,可为什么她要那么倔,心里明明是相信他的,却又不说出来,反倒说出一些狠话来,让两人生了嫌隙。
等等。
后知后觉,江淮洲猛地起身,身后的椅子因为外力滑向背后的墙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双手死命撑着桌面,因为用力,手指关节惨白,双眼无法聚焦却盯着陈宇,“你说……你说什么?!”
陈宇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自己总是改不掉这个口无遮拦的毛病。
“再说一次。”
“你冷静一些。”
“我让你再说一次!”
近乎疯狂的逼问,陈宇牙一咬,心一横,小声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他应该享有知情权。
腿一软,江淮洲整个人跌落在地,连带着桌上的文件撒落一地。
陈宇赶忙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出去。”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陈宇无法,只能出来求救冷萌萌,冷萌萌听后蹙眉看他,“拳头固然是好东西,脑子更是。”
“我一时嘴快,可他也有知情权吧。”
冷萌萌叹气,“有些事情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
深知自己闯了祸,陈宇回头望了望紧闭的门,“怎么办?”
“让他一个人待着吧。”
“不会出事吧?”陈宇一脸担忧。
“放心,他的仇人没去之前,他怎么也得吊着这口气。”冷萌萌说着拉他一起往外走,并吩咐不许任何人去打扰江淮洲。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江淮洲起身找到手机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凌晨,狱警便发现江又驰在床边上吊死了。
按理说这个高度是很难完成这么高难度的自杀动作的,奈何从上到下也没人追究此事,又是一桩悬案。
整个人异常的疲惫,江淮洲难得休息几天,窝在家里门也不愿意出。
这天晚上,江华海一反常态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找医生看过了吗?”江华海见靠在沙发上的人一脸淡漠,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爷爷嘱咐熬的汤,让我给你带过来。”江华海说着把保温桶递给佣人。
见江淮洲双唇紧闭,对他的话也没有过多反应,他犹豫了片刻,“你弟……江又驰死了。”
说完他便仔细去看那一张脸,意料之中的平静,毫无波澜,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事的,他也活不了,做了这么多错事,自有他该承担的惩罚。”江华海语气中带着叹息。
这些话在江淮洲听来,分明就是在怪他出手的意思,嘴角轻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什么了?便宜爹还当出感情了?”
江华海视线微垂,微微颔首,他确实只是猜测,“我去见过他。”
江淮洲有些不耐烦,跑来跟他说这些干嘛,显示他们“父子”情深?他对他们的见面和谈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没事就回去吧。”他下了逐客令。
江华海没动,自顾自地开口,“我告诉他,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微不可见的蹙眉,江淮洲没想到他早就知道,心里门清,那他还真是喜欢给别人当爹。
“他也不是青梅的孩子。”
江淮洲:“???”
既不是也不是?
江淮洲想出声音呛他,看不出来你俩还有这个喜欢当人爹妈的喜好。不过,他只是唇瓣碰了碰,没说一个字。
“是不是心里在嘲笑我傻呢?”江华海苦笑。
“我没那个兴致。”江淮洲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当时,青梅不能生,她怕你爷爷不让她进江家的门,我们才去抱了一个孩子……”
“本想就像养一只猫一只狗一样,随意养着,却不想这人在每天相处中,还处出了感情。后来,我们真的把他视如己出,青梅更是为他倾注了大量心血,我们看着他会笑会说话会走路。”
江华海脸上泛着柔光,回想着那些往事,却在江淮洲眼中显得是那么的滑稽,他什么时候会说话会走路,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从来不知道。
心中如此想着,江淮洲脸上自然不好看,“想炫耀什么?”
江华海连声说着不,眼中满是愧疚,“我不是来炫耀,我是想跟你忏悔,我参与了别人儿子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