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鸢突如其来的呼痛,把沐君彦吓得六神无主。
他眼里的惊慌失措不是假的。
应知鸢自己等那一阵疼痛过去了以后也没多大感觉了,她看着身旁的男人眼里满是担忧的样子,心里对他再有什么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应知鸢的理智让她清楚的知道沐君彦对她的在乎有多么深。
作为被爱着的人,是能够很轻易的感受到那个男人对你全方位的呵护的。
哪怕在沐君彦刚刚全面接管景国朝政那会,他忙的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可他还是不嫌麻烦的一日三餐叮嘱她的衣食住行。
让他被封为太子以后,朝堂之上喊了那么久让他扩充自己的后院,沐君彦也从来没有让那些麻烦和应知鸢不想见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应知鸢觉得自己之前对沐君彦名其妙的怒气,就像一个装满了空气的泡泡一样,被沐君彦这么轻轻的一戳,便消散了去。
她叹口气,把急的身上都快要冒烟的人拉到了自己身边,“我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这个时候哪怕是应知鸢的亲口安抚,在沐君彦面前也不好使。
事关应知鸢的身体,沐君彦是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导的。
应知鸢无可奈何,只能跟他一起等太医来给自己诊了脉。
太医脸色凝重而复杂,一派沉默,收回手以后依旧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沐君彦急得不行,“太子妃的身子情况究竟如何?”
太医十分为难,他觉得像是有喜的情况,但又感觉那喜脉的波动十分微弱,兼之太子妃的怀相与一般怀孕的妇人有很大不同,总让他觉得哪里有蹊跷。
不准的脉象该怎么说出口?万一之后发现是他诊错了,他脑袋上这颗大好的头颅可就没了。
想起最近因为太子的炙手可热,数不清的家族都想要往太子的后院塞人,其中,太子后院被大臣们所攻讦的一个重点就是太子妃至今无所出。
太医怕极了,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牵扯到什么阴私当中去。
“臣无能,太子妃的身子情况有异,臣学艺不精,不能下论。”
听完太医颤抖的话以后,
应知鸢也从刚刚的放松状态开始变得重视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刚刚的抽痛只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时被扯到了身体的那块肌肉,但听这个白胡子太医的意思,自己身体确实有些毛病?
而且这毛病还复杂到让这个太医都看不出来?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应知鸢的心头有些沉重。
沐君彦等了半天,就等到太医的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要被气死,“既然学艺不精,还在太医院当什么差?孤瞧你这太医很不必当了。”
沐君彦当即就要把这名太医给撤职了。
应知鸢看着对方头发花白的样子,心生恻隐,“说不定是我这毛病罕见呢,世上疾病千千万,碰巧就让这太医撞上了他没见过的也有可能,还是多找几个太医来瞧瞧再说吧。”
终究是对于应知鸢身体的担忧比对这个太医的愤怒更占了上风。
十来个太医被叫到东宫来给应知鸢轮流会诊,完了以后,没一个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只能请求沐君彦给时间让他们互相探讨一番。
等几个人在外面互相交流了十几分钟后,沐君彦的耐心马上就要消耗殆尽了,才有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太医被推出来做了代表。
“回太子、太子妃殿下,太子妃这是有喜了。”
沐君彦有一瞬间被应知鸢有喜这个好消息给惊讶了,但很快便把这股高兴的情绪给压了下来。
如果只是一个有喜的话,这些太医怎么也不可能会无能到十来个人都整不出一个喜脉的。
除了怀孕以外,应知鸢的身体肯定还有其他的情况。
“除此之外呢?”
那老太医心里有些苦涩,他们诊出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应知鸢的肚子里有喜了。按理说来,太子妃这种身份的人有喜了,上头的主子高兴,他们太医院都会接到一波赏赐的,可偏偏诊出有喜的同时,他们还诊出太子妃中了一种奇异的毒素。
这种毒,他们太医院虽然有一两个见多识广的太医对此有所耳闻,可却没有一个有治愈经验的,万一治不好…………
他刚刚把应知鸢有喜的事情放在前面说,也是想借喜事来让太子和太子妃都高兴点,现在看来却好像打错了主意。
他忘了乐极生悲这个词了。
沐君彦还在紧紧盯着他呢,太医也不敢耽误,低着头把他们商量出的诊断结果给说了出来:“从脉相上看,太子妃殿下应是从两个月起便长期接触一种容易使人暴躁易怒的毒素,导致心情郁结,肝火渐旺,长此以往,不仅肚子里的胎儿有损,娘娘的身体也会日渐虚弱,有损寿数。”
“来人,立刻给孤去彻查。”
听太医说到这里,沐君彦整个人带上了生冷的寒气,他没想到自己都把应知鸢护的这么好了,竟然还是被一些小人给钻到了空子,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