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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陈遂意生日还有不到一周。
    三模成绩出来了。
    周栖野的数学第一次上了100。
    拿到卷子那一刻，周栖野的眼睛莫名有点润。
    发了疯地学，学到废寝忘食、一个月瘦了将近十斤，学到精疲力竭、在每一个夜晚因为答不出的试卷辗转反侧，学到……非常想念一个人，一个能够轻轻松松考到高分，黑笔一转落笔即是答案的人。
    以往的所有努力，如今都以分数的形式回馈于他。
    像是某种暗示，让他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念一个人。
    【想你。】
    汹涌的欲望在作祟。
    鬼使神差地，坐在人声鼎沸的教室，周栖野拿出了手机，对着置顶的那个人发出了这条消息。
    陈遂意，周栖野在鹿南很想你。
    简单的两个字背后，是周栖野疯狂生长的想念。
    他多想听听她的声音。
    他多想，见她一面。
    “周栖野！”
    学习委员突然的呼唤使周栖野一下子惊醒，“老佛爷找你，去办公室一趟。”
    “……哦，好，马上来。”
    呆愣片刻，周栖野终于回过神，一边回应学习委员，一边长按消息点下了撤回。
    将手机扔进抽屉，拿起卷子往办公室走的周栖野没有后悔撤回那句未说出口的想念。
    他不想借助冰冷的网络传递似是而非的暧昧与缠绵。
    周栖野在教室外面那条长长的走廊上跑了起来。
    夏天的风灌起了他的校服，阳光透过斑驳的绿叶落在他的脸上，而少年的眼里是压不下去的笑意。
    他想。
    总有一天，周栖野会正大光明地站在陈遂意的面前，告诉她很多事情，不止关于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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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陈遂意生日还有不到一分钟。
    微信界面停在周栖野撤回的那条消息。
    陈遂意没有回复，周栖野也没再打扰。
    直到此刻。
    单手擦着湿头发的周栖野，抬眸望着一点一点走向12点的指针，终于没忍住，解开锁屏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陈遂意没有设置彩铃。
    原始的嘟声响了很久，对方却一直无人接听。
    周栖野攥着手机的指慢慢用力，膨起的青筋暴露了他不安的心绪。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滴答滴答转着的分针，某种不详的感觉逐渐蔓延，让他几乎头晕目眩。
    为什么不回消息？
    为什么不接电话？
    出什么事了，陈遂意为什么不理他？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周栖野的心头，惶恐加重，他迫切地想要听到陈遂意的声音，不甘心就此挂断电话。
    于是他等着。
    一声、两声、三声……
    嘀嗒。
    分针与时针归一，安静地指向数字12，新的一天开始。
    而就在这一刻，嘟声突然消失，周栖野如愿听到他无比熟悉的嗓音。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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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吹大的气球一样膨胀的惶恐情绪在这一刻因为她的回应而被戳破，所有的不安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周栖野刻意顿了两秒，才慢吞吞地开口，语气像在撒娇：“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陈遂意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呼吸声非常平静，也许对面的她翻了翻微信聊天记录，才回：“你发了什么？”
    撤回的消息是什么？
    周栖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想告诉你，我这次三模数学102。”
    因为他的话，陈遂意似乎笑了一下。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挂断了电话，又在周栖野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拨来一个视频通话。
    她真的瘦了。
    见到她第一眼，周栖野真切地明白妈妈在京北对他说的话。
    陈遂意真的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你卷子带回来了吗？”
    屏幕对面的陈遂意短发仍湿漉漉的，周栖野甚至能看到水珠从她的发尾滴落。
    她倚在黑色电竞椅上，支着头问他。
    “带了。”话题如此跳跃，以至于周栖野愣了两秒，但他乖乖作答，并且拿出书包里的卷子，将鲜红的分数向她展示，“我没骗你，真的。”
    陈遂意因为周栖野的举动勾了勾唇。
    “你笑什么？”
    “觉得你很可爱。”
    一句话成功噎住了周栖野，他绷着脸没有说话，唯有慢慢烧红的耳根暴露他的心绪。
    陈遂意也没再逗他，她往前倾了一点，周栖野更清楚地看到白皙脸庞上青色的黑眼圈。
    她说：“哪些题不会？我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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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栖野一直知道陈遂意成绩遥遥领先，对此他却从未有过清晰的概念。
    直到今晚，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