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一个男人问道,话里很是不耐烦。
“没找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个弟子开口,看着眼前人有些害怕。
男人怒声道,“废物!继续找,必须找到他,拿到那日月镜。”
“是,大师兄,我马上去。”
弟子连忙应声,转身就跑了。
男人看着寂静无声的森林,眼中闪过狠意。
这件神器,他必须拿到手。
到那时候,一统仙门,称霸三界,也不在话下!
漆黑的山洞,没有一点光亮,一道身影坐在角落,默默处理着伤口,他脸上身上,一道道伤疤,清晰入眼。
他脱下外袍,将衣摆撕成了一长条的布料,然后缠在了腹腹,可以看到腹部一个巨大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着鲜血。
等伤口处理好了,他靠在墙边,胸口细微的喘着气。
被那些人追杀了几个月,不眠不休地逃命,他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此时好不容易躲过了追杀,藏在这山洞里,才能喘口气。
他抬手伸出,一面镜子浮现在他手中,那镜身泛着金色的光芒,那镜子照出了他的脸,脸上数道伤口,却难掩艳殊绝美的容貌。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不狼狈。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角划下一滴泪来,他抬手毫不在意地擦去,眼中带着坚定和思念。
“师尊...”
他小声唤着,话里那些情感,浓郁的动荡人心。
“怎么哭了?这么大了,还是喜欢哭鼻子?”
一道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那睡梦中才能听到的声音,让他一时间愣住,僵住了身子。
他顺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就如同记忆里一般,清冷高贵,不染凡尘。
他看了两眼,又垂下眸,嘴边泛着苦笑。
“又出现幻觉了吗?师尊早就不在了,为了救我,和花无休同归于尽了。”
“我…我找不到师尊了。”
这话里满是委屈,伤心,难过。
而这时一道光,照亮了他的脸,随着那光越来亮,整个黑暗的山洞,瞬间亮如白昼,照亮了两人的身影。
花宴月一时间错愕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张脸,哪怕过了几百年,依旧清晰。
“师…尊?”
他失神的望着她呢喃,至今回不过神。
沈玉殊低头看着他,眉心微蹙,眼中有些不易察觉地心疼,一闪而过。
“谁伤的?”
她开口,话音清冷平静,可是无人可知,那话中的怒意已经很是明显了。
花宴月听到这话,眼中满是小心和试探,他撑着墙站起身来,一步步小心地向她走近,好像怕惊扰了她。
“师…师尊?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
沈玉殊皱眉看着他,心突然一阵阵的抽疼。
在她眼中,月儿被她养得极好,哪怕衣着简单,可是穿的却是她从南海寻得鲛纱制成的锦袍。
哪是此时这样,衣衫褴褛,一脸狼狈,浑身是伤的样子?
可她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对劲。
月儿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这样没有自信。
而是该笑得灿烂,哪怕爱吃醋,小心机,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很笃定自己会爱他,所以脸上总是挂着明艳的笑意。
而不该是这样…
面对自己时,小心,胆怯,不知所措。
月儿不是现在的月儿。
而是以前的月儿。
她心里有了猜测。
这是…撕碎虚空的时候…
无意来到了...
第一世?
那一世的花宴月,受尽了所有的委屈,也是在这一世,开始利用日月镜一遍遍不停地舍弃记忆,身份,重回过往来寻找她。
她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没有说话。
花宴月顿时紧张地看着她,两手下意识交握在一起,又不敢上前。
在现在的他眼中,师尊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是把自己当做弟子罢了。
沈玉殊注意到他因为紧张交握在一起的手,一时间更加心疼了。
那一世她将月儿养成了开朗爱笑的样子。
现在的月儿,面对自己却小心翼翼,不敢上前。
她突然有些后悔。
她想,她应该早些来寻他的。
“走。”
她伸手拉过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花宴月一时间有些胆怯,看着被她拉住的手,想到自己杀了不少人,怕自己的手弄脏了她的手心,他想抽回来,却被她紧紧地握住。
他有些小心的看着她,问道,“去..哪里。”
沈玉殊脚步一顿,转回头看着他,清冷的眸中带着冰寒。
“我带你…去杀人。”
她承认她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