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炼过的麝香块,你若是没孕便拿在手里。”林娇娇随便掏出一个褐色玉牌,
林姝媚哪里认得麝香,真以为林娇娇手里的是能让她落胎的麝香,吓得往后退半步,萧卓搂住她的侧腰,“你,你放肆!”
“三皇子还需要我再提醒吗!我是七王妃,你是皇子,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林娇娇收敛起往日的柔和,阿八的死对她的打击无疑是幻灭的,
“把路让开!”萧绝看着娇娇的手掌握紧,青筋暴起,心疼的扣住,“红白喜事,死者为大。”
萧卓自己理亏,这条路并不通往府中,是林姝媚非要走京城最大的路让百姓驻足观看,想要出个风头,彰显她侧妃的荣宠,
哪曾想触碰到了七弟和七弟媳的霉头。
“一个三两骨头的死丫头,下葬了下辈子也做不成主子。”林姝媚有身孕后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母亲说了,她怀的是皇孙。等杨恒将军得胜归来看到小皇孙,一定会支持三皇子争储,到时候皇上不愿也不成!
兵权在手,哪怕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的。
袖口处的银针在林姝媚话脱口的一瞬间射出,林娇娇动作极快,在场除了萧绝没人看出来。
银针上的热毒加上她本就怀孕乏力的身子,哪怕三伏最热的暑期已过,也够她喝上一壶。
林娇娇取针的速度更快,长袖一挡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这一切,“希望姐姐的主子之位能坐的长久些,别爬到一半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起棺!”随着林娇娇一声怒喝,两具棺木应声而起。
等到一切落定,太阳已经落山,天决宗的后院厢房里,林娇娇哭红了眼睛趴在萧绝肩头,呜咽声堵在嗓子处。
“阿八和暗二的仇一定会报的!”萧绝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阿八若是看到你为她哭成这样,也一定会难过的。”
“你还记得阿八曾说过宫里太监曾去关押她的水牢下达命令吗,我怀疑那个太监和指挥死侍放火的太监,是同一人。”
林娇娇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幕后之人抓到,能造出火枪伤人,定心思不纯,若是再留它必定威胁东冗百姓安危,“暗二那么高的功夫都抵挡不住火枪,皇上和萧岷祁在后宫怕是更危险。”
“兄长也是被阴娃娃所伤,还有萧岷祁落水……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们做的。”萧绝提起旧事,恨得咬紧牙根才忍住恨意。
“淑妃、安妃的宫里我都安插了人手,不会是她们二人。”萧绝冷静分析,“宫里嫔妃不少,有皇子的嫔妃也有几位。”
林娇娇把突破口放在那枚弹壳上,“硬度不像是寻常铁块,定是极品,京城中铁匠铺可有?”
“东冗铁矿开采有限,铁匠铺只能用纯度不够的铁块锻造农具,兵器锻造一向由工部负责,而且有专人记录在册。”萧绝摇头。
“工部……”林娇娇觉得这似乎就是问题的突破点。
“楹妃的父亲任职工部尚书。”萧绝和她把她揽在怀里,和她说着朝堂后宫间的关系,“楹妃兄长本年轻有为,却在家中遭遇行刺,楹妃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后来产下萧遂、直到萧遂四岁一直折磨他,被发现后彻底疯癫,她所居住的宫殿也成了冷宫。”
“工部尚书本想把女儿接回家中居住,楹妃却异常激动再次病发,最后只能留在宫里,父皇安排宫人伺候从来没亏待了她。”萧绝都是听大哥说起这些事,“萧遂近几年才能外出见人,小小年纪也是遭了不少的罪。。”
“工部尚书的儿子在家中遇刺?”林娇娇眉头紧皱。
“楹妃亲眼见到刺杀之人受了惊吓,事后询问不出什么便成为了一桩悬案。”萧绝对这名楹妃的印象不深,只隐隐记得是个很好看的姨娘。
“明日你带我进宫一趟,我想去看看楹妃。”林娇娇不知为何,总感觉楹妃没那么简单,还有萧遂……他的眼神里有些许读不懂的情绪存在。
第二日两人进宫,刚好又碰到三皇子携林姝媚去淑妃宫中拜见,淑妃身边的宫女眼见七王妃面带不愠赶忙打圆场,“奴婢参见七王爷七王妃,王妃节哀。”
婢女听说了七王妃为那名丫鬟声势浩大下葬,心中对她充满崇敬,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做奴才的福气。
“有心了。”林娇娇看到这婢女摘下头上红花发簪,对她轻轻颔首。
林姝媚虽气却又不敢发作,这是淑妃的贴身婢女,分量比自己在淑妃那里要重得多。
午膳时分皇上为萧绝布菜,他却未吃几口,萧岷祁深受暗二哥照顾,虽相处时间不长,却也感情深厚。
“娇娇,太医院有几颗千年灵芝,等会朕派人送到你们府上去。”皇上活跃低沉气氛,桌上其余三人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多谢父皇。”林娇娇勉强笑了一下,一身素衣进宫实在不吉利,幸好皇上并未怪罪。
“朕知道你们二人伤心,听说你们抓住了纵火之人,可审问出了什么?”皇上也都是听闻而已,百姓坊间传闻沸沸扬扬,传进宫里则更加夸张,今日二人若不进宫,他也要派人传他们来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