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下班啦。”
陆明远主动打招呼迎了上去。
四室现在都很忙,几乎每天在纪委吃午饭,所以何艳娇回家就属于偷懒,所以当何艳娇看到陆明远时想躲,却来不及了。
何艳娇故作惊讶道:“陆书记啊,你在这里分房了?”
“没有没有,吴书记说单身不给分房。”
“哦也是,那你来这是?”
“我转转,想租个房子。”
“租这里干嘛呀,你的身份应该去租小区楼,带电梯的,你看这里的楼,都是六楼七楼出租,还没电梯,不划算。”
“哦,一楼二楼没有租的。”
“没有,老人太多,都喜欢住一二楼。”
“对了,咱们李明杰书记是不是住这里?”
“对,前面七号楼二楼。”
“分的?”
“分的,没有产权。”
“他也没买楼。”
“没买。”
“听说现在买楼都挺赚钱的,干嘛不买。”
“人家李书记那是...”
何艳娇顿了顿,道:“算了不说了,反正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陆明远一听话里有话了,
“何姐,给我也指条道呗?”
“我哪有什么道,咱这个级别只能是后知后觉。”
“怎么就后知后觉了,跟我说说呗?”
“算了,不说了,我回家做饭去了,要么去我家吃饭?”
“行啊,正好中午没地吃饭呢。”
何艳娇愣了一下,心道我只是客气一句,你到真不客气。
转念一想,人家是副书记,这个关系还是可以处的,不就是一顿饭嘛。
前面正好一家新开的超市,陆明远让何艳娇等会,就进了超市。
不一会,买了一袋熏鸡一袋猪蹄,又买了一桶5升的色拉油,算作礼物了。
何艳娇故作恼怒道:“陆书记你这样我怎么请你吃饭啊,怪不好意思的。”
“何姐别跟我客气,我来杏山县不久,还希望何姐多给我指点指点,尤其是买房子这种事。”
“嗐,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只有买到动迁房才能赚快钱。”
“哦,李书记买到了,是吧?”
“对呀,去年我偶然间发现他买了一处平房,当时我还合计图啥啊,结果今年开春就公布那边动迁不准买卖了,一下子就赚了一所楼,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卧槽,他有内部消息。”
“对呀,朱县长是李书记的舅,这么说吧,咱们县委县政府,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几乎人手一套平房,就是等着动迁的,咱们这种小科员只能是后知后觉。”
“在哪买的?”
“现在不让买卖了,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我记得要动迁的平房好像没有吧。”
“八宝街啊,那是一大片平房区,现在都搬走很多了,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全都搬走了,然后推平明年开春动工。”
八宝街?
陆明远想了想才对上号,竟然就是孙健藏身尼姑庵的那一片,那么没跑了!
“喂,喂,什么?有病了?好好,我这就回去。”
陆明远假装接了个电话,然后将礼品全都塞给了何艳娇,道:
“何姐,今天不能去你家了,我女朋友生病了,我得去看她。”
“哦哦,好,快去吧,下次请你吃哈。”何艳娇看着这些礼品又乐了。
陆明远开上皮卡就联系徐达,带上便衣去八宝街棚户区。
陆明远猜测,自从卷烟厂被捣毁,张老黑就住在李明杰买的平房里,当他们抓孙健的时候,被他知道了,他才离开的,重新租的房子。
甚至张老黑都有可能看到孙健是怎么死的了,因为那天晚上尼姑庵仓库爆炸后附近很多居民都围观在寺庙的外面了。
徐达带了十五名警员,五名便衣十名制服,陆明远没让他们都下车,因为这片居民对于外来人很敏感,毕竟还有钉子户。
棚户区还有很多居民没搬走,也正在陆续搬家,所以在主路口形成了一个露天旧货市场,有收的有卖的,随着人流量增加,卖菜的也来到这里,就显得有些热闹了。
由于张老黑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孙健,所以便衣警员很谨慎,都假装买菜的,先进入市场转悠。
陆明远在周边看了看,没有药房也没有医院,有一间瓦板房写着拆迁办。
陆明远敲门,一名男子打开门,问陆明远什么事。
陆明远拿出工作证道:“县纪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