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重近忆起前几日吩咐肖仁去办的事情,便胸有成竹地坐在椅子上,以一种老谋深算的神态,悠然自得地看着皇后和众人的表演。
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像今天这样精彩的好戏了。
他那阴冷的眼神,如寒芒般一一扫过在场的上千人,口中说出的话语令人胆战心惊:“尔等今日若是能识时务,不再与皇后狼狈为奸,朕愿意宽宏大度地对你们今日的行为既往不咎。”
“若尔等继续执迷不悟,执意要与皇后一同篡夺朕的皇位,休得怪朕手下无情。”
他在心中默默地记着,那些因为死去多年的忠义侯而向他请辞的官员们。
待他顺利回到京城,他会精心培养新的人手,以取代那些官员的位置。
他们既然渴望解甲归田,闲云野鹤那样的生活,他作为君王,自然应该成人之美。
面对祈重近的威胁,皇后视若无睹。
她依然笑意盈盈地说:“皇上,你错了,我们不是乱臣贼子,也没有篡夺你的皇位。”
“为君者应当知人善任,君圣臣贤。
“而你为君不仁,寒了众多臣子的心,才致使他们不敢再效忠于你。”
“皇上,你退位吧,倘若再放任你继续残害忠良、屠诛无辜,天启皇朝的未来危矣。”
她瞧着祈重近脸上的悠闲自在,心中泛出浓浓的嘲讽,面上却不显半分。
皇后这话,让祈重近脸色悠地一沉,伸手指向太子,厉声质问:“皇后,你们口口声声的指责朕残害忠良、毒杀亲子,说朕德不配位,那他呢?”
“烁儿只是犯了一点小错,他却狠心绝情地派人杀掉烁儿,一个心胸狭窄,容不下同根手足的小人,有什么资格接替朕的皇位?”
他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在祈陌身上。
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是听说过此事的,但祈烁平日里行事嚣张又狠毒,他们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祈陌对上众人的视线,面上一片泰然,拒不承认:“父皇,不管你信与不信,儿臣只说一句,此事不是儿臣所为。”
当时袭击祈烁的人可是有好几方势力呢。
他的暗卫们都死了,死无对证,父皇此时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更何况祈烁是被不知名的暗器打死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祈重近显然没想到祈陌敢做不敢认,气得他胸腔中的怒气不断地翻涌着:“祈陌,你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他接着问众人:“像他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你们确定要效忠吗?就不怕他看你们一个不顺眼把你们都杀了?”
有人大着胆子回答:“五皇子欺凌毓王多年,又觊觎自己的庶母,罔顾人伦与之白日宣淫,此等作恶多端、道德败坏之人,死有余辜。”
这句话,让人群中寂静了好半晌。
祈重近听得额前青筋直冒,心里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右手用力一掌,狠狠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扶手应声断为数截。
他随即右手一挥,吩咐着肖仁:“既然他们执意不识好歹,那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
“给朕杀,务必要给朕把这些乱臣贼子统统都杀光。”
敢那样说他最疼爱的儿子,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照杀不误。
肖仁恭声应着:“是。”
百余名暗龙卫随后从暗处现身,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令众人心惊肉跳。
祈重近的暗龙卫有多厉害,他们偶有听闻,顾不上礼仪举止端正与否,纷纷急忙起身往后退着。
皇后淡漠地扫了一眼祈重近和他的暗龙卫们,双手不疾不徐地拍出三掌。
掌声结束的下一刻,崔家给她的两百余名隐卫现身在众人跟前,挡住了暗龙卫前行的脚步。
隐卫们个个身材魁梧,黑衣蒙面,手持长剑,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的眼神落在祈重近的暗龙卫身上,就像猎人看见了猎物一般。
他们好似一只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就等着皇后一声令下,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敌人撕成碎片。
祈重近是听说过崔家有隐卫一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崔家隐卫现身,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后薄唇轻启,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杀!”
众人退后些许距离,把战场空了出来,两队人马瞬间交起手来。
暗龙卫在别的暗卫面前或许是所向披靡,可崔家毕竟是天启皇朝第一大族,他们的实力在崔家的隐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不到两刻钟,祈重近引以为傲的百余名暗龙卫,全都葬身在崔家隐卫的长剑之下,无一生还。
而崔家的隐卫只折损了数十人。
祈重近的脸黑得像锅底,一双眼睛气得通红:“崔家,简直该死。”
他深深地呼吸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右手指着皇后,笑得阴险:“皇后,你会为你今日的举动后悔的。”
他而后又看向众人:“你们同样会后悔站在皇后那边的。”
皇后颇为无趣地冷笑出声,笑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