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一路追到东宫,就不见了踪迹!”追人的侍卫长,跪在地上说的坚决。
“属下一直守在东宫,并未见过太子!”守在东宫的侍卫长,却觉得他说的全是推脱。
“魏大人,属下真的亲眼见太子入了东宫!”
“魏大人,太子绝对没有进东宫!通往暗道的路上,我们埋伏了上百人,一两个看不见说得过去,上百人都未见到,真的说不过去啊!大人明鉴啊!”
“大人一定是有人为了推脱责任在撒谎!”
“你说谁撒谎?我还说你在撒谎呢!”
“大人!”
“大人!”
“够了!”魏兴为被吵得头疼欲裂,他握着拳头,狠狠砸在案上:“去找,搜遍整个皇宫,都要给我找出来!”
“找不到,都别给我活!”
都别活?
那本还争吵的两人不吵了。彼此互看的一瞬,陡然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哀!
宫中侍卫没日没夜的搜了三日,都不见东方珩身影。
魏兴为突然涌上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东方珩……
魏兴为开始细细思量着东方珩这个人。
他早就知晓他是最有实力继承皇位的那一个,他是崔华年之子,王位与他本是应当。
可他,命不久矣。
这四个字在魏兴为脑海中萦绕。
命不久矣啊,魏兴为知道东方珩的时间不多了,而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既然如此……
魏兴为称帝的消息,在第二天陆续传出来的。
东方珩劫走景帝,景帝临危受命将皇位交给了魏兴为。之后皇位会传给谁,宫里的人没说,但反正不会是东方珩这个狼子野心的逆子。
朝中众臣也各有思量,有强硬一些的,非要见见陛下。魏兴为两手一摊,人被东方珩劫走了,且陛下身子本就孱弱,这么一折腾生死难料。
众臣只知景帝久病未上朝,魏兴为独揽大权,眼下景帝人也不见了,还扣了个罪名给东方珩,实在不令人怀疑。可怀疑也没用,魏兴为手拿皇帝玉玺,还有宫中一众侍从宫婢,都声称瞧见了。
那些人说的绘声绘色,什么东方珩凶神恶煞,魏大人临危不惧,誓死守护陛下,还有陛下临危受命……
这一番说辞下来,当日捉东方珩的侍卫长都恍惚了,好像那日躲在侍卫身后,仓皇乱窜的那个人不是魏兴为,而是他自己了。
可那些人吹嘘的这么厉害,却还是不能解释,既然魏大人如此厉害,东方珩是怎么把景帝带出去的?
但是这怀疑,也只能在众人心中想一想,毕竟魏大人手握大权,眼下各地战乱,景国若一日无主,那就难免从猎手,成了他国眼中的猎物。
所以那些猜忌,被人隐在心底,仓皇的准备着魏兴为的登基大典。
毕竟三皇子东方礼奔了启国,二皇子东方煜容貌被毁,如今太子东方珩又干出劫持、弑君之事,景国能依仗的,就只有监国的大臣魏兴为了。
与此同时,盛京郊区小院中。
东方珩正在小心的给孟飞英喂一碗米粥。
孟飞英这几日估计是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眼下就是,吃一口,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
好像那米粥能立刻化成泪水,流下来似的。
东方珩给他擦了擦嘴角,打趣他,“孟大监这是嫌弃米粥了?你想吃山珍海味,总得我坐上那个位置吧?”
孟大监听了这话,被逗笑了,收了眼泪点了头,表示山珍海味倒是可以吃吃。
孟大监命还是大啊,本来都奄奄一息要没命了,结果被东方珩施了几次针,竟然胃口大开,眼瞧着好了许多。
东方珩仔细查了孟飞英的身子,多处骨折,用个一年半年能治,但之后怕还是不能和从前那般利落了。倒是这嗓子,他觉得短时间有好的法子。
魏兴为准备登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东方珩正在给孟飞英施针,天突穴、廉泉穴、合谷穴、足三里,东方珩一针针的试下去,留针、行针,小心的看不同穴位施针后的反应。
这日针扎了下去,孟大监本是躺的平静,突然听松拓说魏兴为登基,他竟然来了情绪,似是怒火攻了心,孟飞英撑起了半身,咳嗽不已。
最后一口黑血咳了出来,他竟然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奸贼!”
“孟大监能说话了?”松拓震惊的看向东方珩,东方珩本也只是想试上一试,不想竟然真的成了。当初郭时说他在医术上天赋异禀,定要收他为徒,看来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松拓惊的可不是殿下医术天赋异禀,而是殿下说魏兴为登基的消息,可让孟大监以毒攻毒!果然在算计人心这一块儿,殿下不过是不想,若是愿意,何人是对手啊?
他有点替那大费周章,如此生事的魏兴为叹息了,如此算计,最后也坐不上那朝朝暮暮的位置,在有些事情上,努力是永远赶不上天赋的。
包括当皇帝这件事。
比松拓更震惊的是孟飞英,他多久不能说话了?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