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似乎与平常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萧莲心已将引雷诀的心法又修炼了两遍,自觉体内劲力充盈。
但,偏偏就是引不下雷来。
如此等了一天,也不见有人上山,萧莲心问道:“师父,人家估计不会来了。”
脑海中空空如也,鸦雀无声。
“师父,师父……”萧莲心又唤了两声,依旧无人应答。
百无聊赖中,萧莲心搬来提前准备好的废剑,略微一思考,索性按照戮仙阵的阵法放置。
如此忙了一日,日落西山,萧莲心方才歇了下来。
“哟,看看,看看,那不是萧家公子么!”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傍晚。
萧莲心抬头看去,那人正是清江楼琴师,侯显之。
他身后那人,却叫萧莲心吃了一惊,竟是海月派张沐月,只见他全身缟素,竟穿着一身孝服。
他左右看了看,并无他人,心道:如若只是这两人,倒也不惧。
“怎么,你不报仇了?”侯显之怂恿张沐月。
张沐月双目含泪,面色绛红,缓缓举起弯刀,欺身上前。
萧莲心看着张沐月这身打扮,已然知晓必是张坤仲毒发身亡,虽心知张沐月怀恨在心,手下绝不会留情,但他终究念着当日与张沐月的约定,如今到底是自己没有做到,因此竟不想下死手。
一双弯刀直杀向萧莲心面门,萧莲心一跃避过,说道:“我并不是有意不去救你爷爷的。”
张沐月哪容得萧莲心解释,一击不中,双刀再次向着萧莲心胸腹横砍而来。
萧莲心随手操起一把废剑,集中精神,使出前两日学会的无极剑法,剑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将全身护了个周全。
如今他耳目的敏锐程度也已非比寻常,张沐月的一招一式在他眼中,宛如慢放一般,但无论张沐月的招式之中如何漏洞百出,萧莲心始终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咦!”侯显之一脸惊疑,短短数月,萧莲心竟从一个武修废人,直接跃进了地之境界的强者!
只见萧莲心脚步越来越快,忽而竟不再用剑抵挡,虚影绕着张沐月,如一阵风般左突右进。
张沐月急得满头大汗,莆见萧莲心往右,他的刀便向着右边杀去,萧莲心却又出现在他的左边,连忙收招左挡,萧莲心竟又出现在了前方。
斗得半晌,张沐月只觉头晕目眩,力有不逮,忽觉背心一痛,只觉眼前一黑,瘫软下去。
“嘿,那骑熊的瘫子,你不要了么?”侯显之冷冷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表情。
萧莲心猛吃一惊,莫非大师兄被他们抓了?
当即撇下张沐月,废剑急挥,杀向侯显之。
侯显之身形一转,从背上抽出胡琴,挡了一剑。
但觉那废剑之上劲力不觉,胡琴险些脱手,侯显之大惊失色,向后跃出,却又强行笑了起来,喝道:“你杀了我,就莫要想知道那瘫子的下落!”
萧莲心紧追不舍,杀招频出,不待侯显之反应,废剑已搭在侯显之脖颈上,怒道:“说,你们把他带哪去了!”
侯显之看着脖颈上的废剑,心中笃定萧莲心定不敢动手,于是似乎故意刺激萧莲心,讥笑道:“你乖乖跟我们回去见二皇子,就能见着他了。”
“你!”萧莲心怒不可遏,长剑紧紧抵着侯显之的脖颈,殷弘鲜血渗透而出。
侯显之心中虽惶极,却装作有恃无恐地说道:“你若杀了我,那瘫子立时就会被乱刀砍死。”
他吃定了萧莲心。
萧莲心强行压抑住心中怒火,废剑缓缓落下。
侯显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释然道:“跟我回去……”
“啊!”
他话未说完,只觉腿上猛然剧痛,只听得“铮铮”两声,一对脚筋竟齐被砍断,当即摔倒。
萧莲心冷冷说道:“他最讨厌别人喊他瘫子!”
侯显之面色煞白,浑身颤抖,呻吟道:“你,你,我杀了你!”
萧莲心目露凶光,废剑一转,指向侯显之眼睛,问道:“人呢!”
侯显之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后悔不迭,自己倘若全力一搏,没准还能敌得过他,如今却作茧自缚,双腿也被废去,正待发作,心中却又软了下来,捂着双腿说道:“你,你放了我,我说,我说!”
“兄长,你可看得真切,就是此人么?”
清冷的女声,在半空回荡。
萧莲心神色忽然变得凝重,狠狠地瞪了一眼侯显之,咬着后槽牙说道:“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正是此人。”
浑厚的男子声音传来,已然逼近。
侯显之眼睛一转,知是萧莲心的强敌到了,竟从胡琴之中抽出一把极细的长剑,运足劲力,径直刺向萧莲心咽喉。
萧莲心临敌经验欠缺,侯显之此杀招又乃攻其不备,那长剑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极细的伤痕,险些被割喉,心中震怒,提剑刺去。
侯显之却使的是声东击西之计,长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