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还说【三生有幸】才嫁给他，变脸倒是快。”
    “他如果不走…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归位】，我才是三生有幸。”
    “跟神仙谈过一段儿，”
    陆怀周故意语带揶揄。
    “还不算幸运？”
    “怎么算账是你们的事。我还活着，还得再活几十年。我未来几十年都会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里，我宁愿没有认识过他。”
    “哎…要是有孟婆汤，忘情水就好了，几十年呢，这日子可怎么过呀…mmp。”
    “我现在还年轻，都觉得泄气，以后老了，不得愁死。”
    “跟我过吧，长得一样，也喜欢你，”
    陆怀周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着急做决定，你考虑考虑。”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这么多让我自己收拾吗？”
    “他难道会帮你收拾？”
    “当然会。”
    桃花眼转了转，显然不信。
    十分钟后。
    “陆少，碗都不会洗吗？”
    “油太多了。”
    “这个，是洗洁精，去油污的，把它挤在上面……我让你挤在洗碗巾上。”
    “洗碗巾是什么？”
    “……它都叫【巾】了，你看看这里哪个东西像【巾】？”
    “哪个巾？”
    “毛巾的巾呀！我他妈真想给你磕一个。”
    “你不要讲脏话。”
    “……”
    “加点水，不然没有泡沫。”
    “在哪里加？”
    “……”
    姜自韵一把夺过盘子和洗碗巾。
    “跟法国一样，我只示范这一次，你给我好好看着！”
    “有什么关系吗？法国跟你示范洗碗。”
    “法国已经黑化了，你不知道吗？”
    姜自韵边洗边科普。
    “纯种的白人国家，短短几十年，发展到遍地都是黑人，我们不警惕，迟早跟他们一样。”
    “可是这个时空并没有，法国依旧是白人多。”
    “……”
    “姜自韵，”
    陆怀周看着她洗碗的侧脸。
    “我们算是老乡吧？”
    “好像是耶！”
    姜自韵眼睛一亮，把手往围裙上随意一揩，托起下巴开始思考。
    “你看，咱俩来自同一个时空，我来的时候是2023年，你来的时候是2025年，没差多少，我们居然真的是老乡！天呐！我这种情况居然都碰到老乡？”
    “哈哈！我也是，真是太棒了。”
    “哈哈！是吧是吧？”
    “嗯，所以比起他，我跟你更般配。”
    “哦，那倒不会。”
    姜自韵说完就放下胳膊，耷拉着眼皮继续洗起了碗。
    夜间，陆怀周抱着枕头来找她。
    “我的房间还没打扫。”
    “那就去打扫。”
    “我不会。”
    “那就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怎么打扫卫生】。”
    “要不你去吧，我睡你这间。”
    “二叔，我真的没有心情，你半年前把我休了，我今天才知道我不是离异，而是丧偶了，你还让我给你打扫卫生，《春光乍泄》里有句台词怎么说？【是不是人啊？你问问你自己！】”
    “那就一起睡吧。”
    陆怀周说完就推开姜自韵走了进去。
    片刻后，姜自韵揉着眉心站在了床边。
    “二叔，起来吧，你就算…我就算把你睡了，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明白吗？”
    “你弄这一出干什么呢？”
    “你青春年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听说你还没谈过恋爱，别让我这个残花败柳…你他妈再脱我就扇你！”
    “好凶啊…”
    陆怀周扯过被子盖住赤裸的上半身，语气低低柔柔。
    一样的台词和语气，让姜自韵几乎把眉心揉下一层皮。
    “你不要模仿他说话。”
    “没有模仿，我没看过他的记忆，我做什么都是出于我自己。”
    “……”
    “你也不许用他的同款香水。”
    “那也是我经常用的。”
    “……”
    姜自韵闭了闭眼睛，扭头就走。
    “去哪儿？”
    “打扫卫生！”
    “谢谢。”
    “……”
    第二天一早，陆怀周围着浴巾来找姜自韵。
    “帮我洗一下。”
    “你的裤子呢？”
    “不穿这个怎么穿裤子？”
    “答对了，直接穿裤子。这个，”
    姜自韵翘起兰花指掐住底裤的一角，转身抛扔进了垃圾桶。
    “就不要了。”
    陆怀周愣了很久。
    直到姜自韵已经整理好房间，提醒他自己要换衣服。
    “你反正都要洗，不能帮我一起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