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臻看着可以容下他大半个身子的浅坑，问道：“你怎么想的？”

    霍知乐脸上沾着细沙，举着小铲子嘻嘻乐道，“小、小伙伴他们都这样埋过自己的爹爹，他们的爹爹可高兴了，你也躺下嘛。”

    “真的？”霍臻怀疑地看向她身边的两个小伙伴。

    两个小伙伴齐齐点头，“嗯嗯！”

    霍臻无语，但还是躺进了坑里。

    霍知乐立刻和小伙伴拿铲子把沙子往霍臻身上盖。

    嘻嘻哈哈的，好不欢乐。

    玩够了，霍臻捧起海水冲去腿上的沙。

    “嘿嘿嘿……”

    听见女儿的笑声，霍臻条件反射的一把将她薅住，“干什么？”

    “我、我要去海里游。”霍知乐穿着小肚兜和小短裤，四肢不断在霍臻身上扑腾着。

    霍臻将她扛在肩上，往岸上走，“你不想去。”

    霍知乐眼巴巴地看着浪花朵朵的大海，“我要去。”

    “不，你不去。”

    “要去，我要游到远方~”

    “你游不了。”

    “我可以~”

    “你不可以。”

    父女俩就这么‘可以’和‘不可以’走了一路。

    霍知乐乖乖地趴在霍臻肩上，“爹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是不想她吗？”

    宋瑛出发前，母女俩还吵架生气了，小的说，不跟你好了，大的说，我不稀罕。

    真分开了，霍知乐又一天天想。

    “娘亲都走好久了，发儿姨姨的娃娃是不是要出来了？”

    两年前，发儿许给了霍荣升。

    这还是宋瑛强行给二人捅破窗户纸的。

    分隔两地，发儿一开始还好，可日子久了就开始念叨还是霍荣升做的饭好吃。

    宋瑛听烦了，问她嫁不嫁？

    发儿傻了，害羞了两天不敢见宋瑛。

    宋瑛差人给京城的霍荣升送信，让他找个时间过来。

    霍荣升还真来了，以探亲为由来的。

    一来就给发儿做饭，两人天天黏在一起，吃这个，买那个。

    宋瑛直接拍桌子问霍荣升娶不娶，不娶就把发儿嫁别人了。

    这下两个人才急了，霍荣升结巴着，被霍臻一拳敲利索了，点头说娶。

    这才把事儿敲定。

    怎么说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丫鬟，只多不少，当做妹妹来养的。

    成亲那日，宋瑛语重心长道：“发儿本姓苏，若非当年饥荒，也该是小姐命，这么多年被我养惯了。你若是哪日不喜了，别打别骂，把她好好的给我送回来就成。”

    发儿眼泪欻欻地往外流，抱着宋瑛不撒手，直说不嫁了。

    急得霍荣升和七堂姑不断哄她。

    宋瑛只轻轻一句话就让发儿收了泪。

    “那你还要不要吃窝窝鸡了？”

    发儿立刻松开宋瑛，从两步一回头到五步一回头，“那我把窝窝鸡吃够了再回来见您。”

    宋瑛赶鸭子似得，挥着手，“快去、快去。”

    就这样，发儿跟着霍荣升回了京。

    霍荣升的同僚们还跟他玩笑，说回乡探亲竟是娶了个媳妇回来。

    前两月，发儿怀孕了，宋瑛担心她，便进了京给她看身子。

    霍臻算了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还有半个月我就满五岁了，娘亲会不会忘记了啊？”

    “不会，她肯定会提前回来。”

    回了府，霍臻将霍知乐放到地上。

    小小的身子一占地就像条小泥鳅似得迅速往后院跑。

    “咯咯咯。”霍知乐进屋直奔摇床，“弟弟又睡着了啊？”

    负责照顾的奶妈柔声说道：“刚吃饱呢。”

    霍知乐嘴巴哦哦，用手去捏霍羽的肉脸蛋。

    霍羽睡得沉，什么反应都没有。

    霍知乐背着小手，小大人似得摇摇头，“没意思，不好玩。”

    奶娘呵呵笑着，“小公子才八个月呢，等他再长大点就能陪小小姐玩了。”

    霍知乐道：“我想让他帮我去咬人，他什么时候长牙呀？”

    霍羽出生后，霍知乐就想好了，以后走哪儿都把弟弟带上，遇着不让她开心的人，就让霍羽去咬。

    *

    夜里吃过晚饭，霍知乐照常去找小伙伴玩。

    霍臻习惯性地叮嘱，“晚上不许去海边。”

    “知道啦——”

    霍知乐熟练地在城里穿梭，走到一巷尾的圆门前，用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