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噗!噗!”
箭身穿破盔甲,血肉迸发。
无分敌我!
箭雨瞬间覆盖了交战的区域,无论是辽城铁骑的将士还是禁卫军的将士,又或者羽林军的将士都是纷纷倒了下去!
富老四本就倒在季节的怀里,箭雨袭来,两根刺入了季节身侧的泥土里。
还有一根竟是扎入了富老四的大腿上。
季节怒吼着,撕扯着,想要将富老四从箭雨之中拉扯开。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富老四就好像石雕一般,矗在季节的身前,将这些箭雨通通都遮挡住了。
若是细看,富老四染血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身侧的泥里,就好像箭支一般,嵌的那么深。
他的眼睛圆瞪,就是那么看着箭雨袭来,他最后残存的意识仍是护住身后这个年纪最小的奶娃娃。
“啊!!!”
季节发出了一声滔天的怒吼,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乔建元的身上,宛如地狱烈鬼一般撕裂。
乔建元忽然感觉到一阵颤抖,等他瞧见被一具尸体挡在后面的季节时,嘴角又是冷笑,他竖起手臂,再一次挥下。
季节身旁的禁卫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就算有人伤了腿,站不起身,也依旧用力挥砍着天上要落下到箭雨,好像只要他们再用力一下,挥剑的速度再快一些,就可以挡住这铺天盖地的箭雨。
没有人胆怯,没有人后退。
无论是禁卫军将士还是羽林军将士,他们争着用自己的肩膀挡着同伴的前面,就算箭雨要落下,也会先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紧……”
“不要紧的……”
一丝细弱的声音好像在这样的时候格外的醒目,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躺在地上被箭雨覆盖的将士喃喃着。
季节抬起头,看不见蓝天。
只能看见灰蒙蒙的箭雨,和被血水充斥的眼眸只能看见的……血色的天空。
“……不要紧,娘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句细弱的话好像在每个大胤将士的心头浮现。
是啊,娘娘最是爱惜大胤子民。
是啊,娘娘就连被人视如草芥的流民都如此珍视,怎么会白白让他们丧命?
娘娘……一定会帮他们报仇的!
伤害大胤的这群逆贼,定然不得好死!
季节死死的拖扯着富老四的身体,他要把他从这群牲口的箭雨之下救出去,他甚至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已经没了呼吸的富老四挡住箭雨。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不理智的。
“啊!!!”
季节看着富老四身上的几根箭羽,撕心裂肺的吼着,“杂碎!有本事你冲我来!”
他是年纪最小的禁卫军,可是这一刻,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禁卫军将士。
季节唾了一口,拉扯了两个辽城铁骑将士的尸体,遮挡住富老四的身体,他直接挺身暴露在下一波即将来临的箭雨之下,“来啊!杂碎!都是杂碎!”
他咬着牙,趁着弓手们重新整弓的机会,“替富老四报仇!杀光这帮杂碎!”
话音落下,身侧无数声怒吼竟是跟着他喊。
“替富老四报仇!杀光这帮杂碎!”
“杀!杀光他们!”
……
无论是站着还是躺着,每个将士都拼劲了自己的最大的能力,响应着季节的呼喊。
季节手里的长剑丢了踪影,便是捡起一把长枪。
他向着前方笔直的冲了过去,爆发了身体所有的潜力。
会不会耍长枪,长枪耍的好不好?
这样的问题在战场上简直就是笑话。
他只要能够挥得动,就能撼动这整座瑶山!
就算没有长枪,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头……甚至是他的牙齿,都是他最坚硬的武器!
弓手没有料到季节来的这样猛!
十步之外,他们箭无虚发。
可是十步之内,他们哪里挡不住照脸刺来的长枪?
乔建元被他的气势骇到,连连退后了几步。
才几步的距离,就稍稍拉开了他和季节之间的距离,他的手指再一次落在了弓弦之上。
这一次,两人的距离,以乔建元的本事,绝对不会射偏。
这一次,再也没有富老四替他挡下这一箭。
乔建元脸上的表情也别的阴险起来,他甚至还颇有闲心的上下调整了弓了高度。
季节对着临近的弓手一顿捅刺,很快就被其他的辽城铁骑将士团团围住,他顾不得持箭的乔建元,只能疲于应对身侧的敌军围阻!
“季节!”
“季节……”
“季节!小心!”
其余跟着季节冲锋的将士们通通喊出了声。
季节无暇分心,也顾不得乔建元拉满的弓是否对着他,尽管同伴们的喊声,一声响过一声!
箭支破空!
“咚!”
一记鼓声,格外的整齐!
季节甚至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