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和小夭在青丘又住了百年,让小夭玩够两只小小奶狐之后,去了穷桑镇,涂山璟在回春堂隔壁开了一个小书斋,教孩子习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叶先生”,穷桑当归的孩子是叶氏书斋的第一个学生,到后来,穷桑城里的人也慕名而来,不辞路途遥远,风雨无阻地送孩子来叶氏书斋习书法。
涂山璟依然是时时黏着小夭的狐狸,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喜欢不着寸缕地抱在一起痴缠,抚摸着温香软玉,听着小夭发出莺啼燕啭般的呻吟,放浪形骸的叫嚷,在她耳畔说着绵绵情话,每一回他都贪婪地索要到她完全软成一汪春水,才肯罢休。
“嗯…璟郎,你用力一点。”
“啊!别…别戳那里!”
“够了,够了,不要了!”
也不知道被小夭骂了多少句无赖,掐青了多少回,狐狸总是红着耳尖收拾残局,心中窃喜。
英招和涂山明华历时三百余年,行遍千山万水,访遍大荒草木,无数个日夜通力合作,终于修成《大荒本草》。
在完成它的过程中,他们在深山野炊,在山洞避雨,遇到过很多有危险的兽,每一回,英招都会出手解决。
经过仔细检查校对,装订成册,封上书皮,厚厚的三册有精细的彩色工笔绘图,有注诗,有药理和用法的工具书呈现在面前,画功深厚,字迹隽秀,内容详实。
落笔而成那日,涂山明华激动不已,踮起脚尖抱住英招,柔软的唇瓣贴了上去,如同一只撒欢儿的小兽,久久辗转,我要啄很多很多口,说很多句谢谢你,我爱你。
英招觉得,这狐狸想吃了我,啄很多口的意思是,我要你,也罢,大方一点,且让她啃着。
后来《大荒本草》的复刻版被呈上紫金顶,付印发行,珍贵的原本藏在槐江宫,涂山明华被誉为隐居山林的当世名医,而英招的名字湮没了,背后的付出不为人知。
在槐江宫的书房里,涂山明华问:“为何送上紫金顶的版本你不署名?”
英招放下诗卷,抬头对她说:“风月平生意,江湖自在身,我一介种花山神,无需名利傍身,也不想以后人人知道我擅长,来寻我要字画,问草木。但你需要它,这是你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医师应得的,造福苍生,流芳百世。”
“英招,你想要什么?以后我帮你。”
“温柔体贴,知冷知热的小狐狸。”
涂山明华粲然一笑说:“好。”
说完便搂了过去,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搂着你,线柱兰是很清新自然的香气,我就喜欢挨着你!涂山家的狐狸都有点黏人,你不知道吗?涂山明华从小就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以后我不咬你了,算不算温柔?
涂山明华依然在槐江城的回春堂里碾药,晒药,坐诊,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诊金翻了十倍不止,有人知道她是《大荒本草》的着作者,不远万里而来求医,她的医术不再像在青丘城时那般局限于主治不孕不育症;常常忙得一整日都不得闲,晚上回到槐江宫,揉着眼睛,整只狐狸挂在英招背上,他说:“累了,医馆也不必每日都开门,别病人治好了,把自己累倒了。”
“嗯…有点儿累。”她如今也没有力气想着要小英招的事情了,累但很充实。
“明华,越是厉害的医师,用的药越是稀松平常,这叫做删繁就简;生活也一样,你超负荷了,就降低一点强度,限制一下每日接诊的人数。”
“嗯…好。”
涂山明华和英招,在槐江山,过着“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的隐士侠医生活,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养女灵芝也长成了亭亭少女,种出来的小紫芝质量越来越高,还能帮着英招打理园圃。
昆仑山下有一条河,名为弱水,唯有灵力高强的神仙可渡,涂山明珣和陆雪常常在河畔练功,飞渡弱水。
涂山明珣在五百岁那年出师,出师之日,在弱水河畔,向陆雪说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求婚词。
“小雪,你是最美丽最纯洁无瑕的女孩,我喜欢你,盼此生能与你长相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明珣,你是涂山家的人,我同我娘亲要守护忠极渊,不会去青丘长居的,你可明白?”
“我明白,涂山家有我二哥和四哥,还有堂兄,我可以长居昆仑山。”
做了四百年的师兄妹,一起长大,朝夕相对,陆雪很了解涂山明珣,他灵力高强,心地很是宽厚仁慈,待人温柔有礼;她知道他们之间一个是天神血脉,一个是地神血脉,但是,陆吾认识不死国的巫师,若是两情相悦,这似乎也不是天堑;英招叔叔和明珣的三姐,不也是一个天神,一个地神吗?
“明珣,你我一个是天神,一个是地神,我不可能为你独守后半生,若是我们在一起,将来续命,你需要用几世来换一世的相守,值得吗?”
“值得。”
“那好吧,你让你的爹娘来昆仑山提亲。”
陆吾带了四百年的徒弟,成了女婿,啊!他想拐我的宝贝女儿!啊!好暴躁!但是,长居昆仑山,好吧,行吧,至少自己亲手调教的徒弟,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