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府的女眷们热情地迎了女客们到花厅休憩。
今日宾客如云,花厅内很快便座无虚席。
此时,几位身份显赫的夫人正与厅堂上方的宁老夫人交谈甚欢。
她们称赞老夫人福泽深厚,孙子孙女如此出色,对她孝顺有加,言语间满是羡慕。
老夫人听得心花怒放,满面红光,热情高涨地吩咐下人端上了昨日各部落进献的各种美食,供众人品尝。
厅里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一位夫人适时询问道:“老夫人,不知阿照公主与七郎君的婚期是否已经定下来了?我们也好提前准备贺礼。”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老夫人身上。
此前,朝臣们请奏曜帝取消两家婚约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场女客们都有所耳闻。
虽然曜帝并未应允,但却让人觉得这门婚事似乎已不那么稳固。
因此,京都的权贵们开始动了与宁侯府结亲的心思。
然而,老夫人并非糊涂之人。
她听出了那位夫人有意在打探,眼含笑意,淡定自若地说:“我年纪大了,早已不再插手这些儿女之事。他们小辈的婚事,就由他们自个儿去安排吧。”
那位夫人显然并不甘心,稍作沉吟后,又试图套话:“老夫人说笑了,这侯府终究还不是您当家做主。况且阿照公主的婚事非同小可,若是我们能早些知道婚期,也好准备一份厚礼,以表敬意。”
其余夫人纷纷附和,都想知道宁子青与苏衍七的婚约是否还有解除的可能。
老夫人心中虽对这位夫人的纠缠有些不悦,但面上仍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我家青姐儿如今身份尊贵,却也是个孝顺懂事的,这些繁琐之事她不愿让我操心,只盼我能安心享福。”
“若是她好事将近,定不会少了诸位的一杯喜酒。”
说罢,她挥手示意下人奉上新的茶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各位夫人都说了好一会子话,想来都渴了。来,尝尝这雁荡山雨,润润嗓子。”
听到老夫人方才搪塞的话,众人面色各异。
那位起头问话的夫人脸上讪然,悻悻地端起茶盏饮下一口,顿觉清新爽滑,回甘绵长,茶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她又接连品尝了几口,忍不住赞叹道:“这茶果然非凡,堪称极品。”
另一位夫人接过话茬:“听闻这雁荡山雨乃南面珍稀之茶,即使价钱高到千金一两,市面上也难觅其踪。今日能得老夫人款待,实属幸事。”
秦妈妈忙说:“这茶是我们阿照公主特意孝敬给我们老夫人的,今年商队送来的已剩不多,错过了就要等明年才能喝到了。”
众人听闻,唏嘘不已,静心细品这难得一见的好茶。
过了片刻,文远伯夫人落下茶盏,笑着夸起宁子青来:“阿照公主孝心可嘉,不仅容貌倾城、一手巧夺天工的绣艺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老夫人有这样才貌双全的孙女,太让我们羡慕了!”
老夫人满心骄傲:“青姐儿聪明伶俐,心地善良。那年她去庄子养病,恰逢落难的襄安夫人,她好心收留。襄安夫人为了报恩,便将毕生绣技倾囊相授。”
“只可惜她当时病重,只能口述教导青姐儿。短短三月,她就去了。好在青姐儿聪慧过人,很快领悟了她的绣法精髓,后来,她更是独自钻研出了双面绣的技法。”
众人得知襄安夫人的悲惨遭遇,无不面露同情之色。
文远伯夫人叹息道:“真是红颜薄命,想当年襄安夫人的绣品可是名动一时,一绣难求。”
她身旁的夫人也感慨道:“幸而襄安夫人的绣技得以传承,没有失传于世间。阿照公主不仅继承了她的技艺,还创出了独特的双面绣,如今同样是声名远扬,一绣难求呢。”
那位夫人一说完,众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刺绣上去。
现在绣禾坊依靠双面绣而名声大噪,再度成为京都绣坊中的翘楚。
之前那些闹事险些害绣禾坊差点关门的贵夫人们悔不当初。
出走的绣娘想要重返绣禾坊,更是遭到了掌柜的严词拒绝。
这时,文远伯夫人朝她后方几位夫人使了个眼色。
一位紫衣夫人目光热切地看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们都非常想欣赏阿照公主的双面绣品,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其他人同样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却遗憾地告诉她们:“诸位夫人,实不相瞒,青姐儿之前的绣品都作为回礼赠予了各国使臣,宫中娘娘们见了也极为喜爱,传了话让青姐儿再绣制一些送入宫中。只是谦王殿下心疼青姐儿,不愿她再亲自刺绣。现在是一副绣品都没有。”
说起这个,老夫人一脸作难。
“眼下,绣禾坊新招的绣娘仅有三人,想要再看到双面绣,恐怕还得等上些时日。”
文远伯夫人趁机提议道:“老夫人,我倒是有个想法,在座的各府小姐们若有喜好刺绣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