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有些不妥?”
左付鸿还没说话,邹皇后倒是先出了声,惹得豫帝奇怪地瞧她一眼。
邹皇后立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敛了敛面上的神色道:“臣妾只是觉得,端王这孩子还小,心智尚且不成熟,总不能没个人照顾。”
在场的几人自然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左付鸿也顺势起身:
“启禀陛下,臣并不认为端王殿下在臣家中是种叨扰,臣的几个孩子都很喜爱端王殿下,况且殿下的煞气只是压制了,并未完全消除,若是再次复发......”
“左相大人尽可放心,妾身昨日问过云升观的几位高人,他们直言端王殿下身上的煞气藏得极好,若非我说,连他们几个都几乎瞧不出来呢。”
左付鸿的话还未说完,话茬便被德妃接过去。
封斩夜也随之点点头,有样学样:“老师所请高人当真厉害,儿臣这一年里身边再没有人遭受牵连,就连牲畜猫狗也都不怎么影响。”
闻言,左付鸿方才要说的也只能一并憋了回去,事实真正如何,唯有他自己知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将他架得极高,如今他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正在此时,韩内官走入阁内,当着众人的面对豫帝道:“陛下,天牢内弦止的审讯结果出来了。”
“如何?”
邹皇后率先发问。
韩内官将签字画押呈给豫帝,一面接着说:“弦止承认,是她在针上涂了夹竹桃毒,扎入七皇子头顶大穴之内,致使七皇子即刻毙命。”
邹皇后接着问:“那她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这个......倒是没有。”
韩内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为难地回答:“在狱使逼问她原因之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承受不住,她突然就咬舌自尽了。”
邹皇后悄悄松了口气,点点头“噢”了一声。
豫帝仔细地看了画押,颔首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待到韩内官退下之后,他才又开口:
“既如此,端王与惠妃从始至终都是清白的,朕阖该补偿于你,不过皇后方才说的也有理,虽然你可独居王府,但还需有人操心,还得在后宫之中为你选一位母妃才好。”
左付鸿眼见豫帝的心思已定,遂附和道:“陛下既有此意,端王殿下身份尊贵,还需挑选一位地位高贵之人,也好教导他礼仪,令他通晓是非和为人道理。”
德妃刚要说话,谁知邹皇后却突然抢先一步。
“若是端王不嫌弃的话,不如便由臣妾照顾吧,临渊如今已然能在朝中为陛下分担政务,也可以身作则给手足兄弟做个榜样不是?”
邹皇后看似温柔地望向封斩夜,冲他假模假式地笑着,那笑意却始终停留在表面,更多的是为了做戏给豫帝看罢了。
她是个什么心思,豫帝或许不明白,德妃可清楚得很。
她起身朝邹皇后和豫帝作了个揖道:“皇后娘娘治理六宫,又要看顾着太子殿下,不如还是由妾身来抚养这孩子,端王本就聪明,妾身自当尽心尽力。”
邹皇后皱皱眉头,颇有些不悦地看向她:“德妃这是要同我抢?”
德妃却摇摇头,走过去柔柔地半跪在地上,眼中充满对她的心疼。
“皇后娘娘误会了,妾身不过是担忧皇后娘娘凤体,想为皇后娘娘分忧。”
豫帝对德妃的行为颇为赞同,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芩烟如今真是愈发懂事了,你有这份心,朕心甚慰。”
“可是陛下......”
邹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豫帝生生打断。
“临渊如今刚刚担职,昨日之事后宫之中必然会生出些风言风语,这两件事都需你操劳,朕怕你身子承受不住,既然德妃有这份心,你就安心接受吧。”
豫帝都发了话,左付鸿和邹皇后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得听从安排。
封斩夜全程并未参与几人的争论,只默默看着,心中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愿意倚靠他人的力量,只是母妃如今再无法护着他了,为了扳倒眼前的两人,他不得不与德妃联手。
直到身侧的高烨点了点他的手背,他才回过神来。
“端王,日后德妃便是你的母妃了,你要视她为生母一般亲厚恭敬,今次的事你也要记着她的好。”
封斩夜垂下头行礼,顿了片刻才道:“父皇与德妃娘娘的怜爱,儿臣自当谨记于心。”
高烨和封斩夜又在宫中留了半日,参加过阖宫家宴,豫帝才派了宫中车架将两人、裴榭和陈七妇人送出宫门。
看着高大的宫门在身后关闭,高烨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