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
初弦一反常态,嘴角微微下垂,天青色的眼眸忽而显得深邃而又漠然,她缓缓收紧了背于身后正颤抖着的手,仿佛整个人都被一种莫名的沉重与痛苦所笼罩着。
【我没你们的想得那么好,这并非自谦,亦非自卑,只是如实陈述。】
【不要再神化我了……】]
[有妖异浓艳得近乎红黑色的花瓣飘落,巨型屏幕如水般泛起层层涟漪,画面一转,映出一红衣女子模糊的面容。
“真实是不可能美的。”
一抹蓝紫色的倩影行至她身旁,顺着她的叹息轻声说:
“世间的丑恶,已然多到整个忘川都装不下。”
“可我还是喜欢热闹,喜欢那些不被高位者在意的、只是一直勤勤恳恳为自己的生活而奋斗的众生。”
“…若你放不下,那便让我们成为共犯吧!”
后来者侧目沉默,但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片刻后,她坦然向前者发出了邀约。
???
“反叛,抛弃一切已有之物;抹杀,去寻找并创造真正的、自身的归属。”——字的背后一片漆黑。]
“反叛”?
这个词…又与天道有关吗?还是说,其实另有所指?
水清漓睫毛轻颤,眸色沉沉。
冰璃雪习惯性地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比起忧虑,作为其实私底下一直怀揣着“我姐姐天下第一棒”想法的妹妹,她心中更多的是紧张与刺激——为即将看到自己未曾见到过的,霜清瑶的另一面。
庞尊眉头紧拧,坐在水晶椅上,烦躁得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
他如何看不出,方才屏幕中的初弦的状态,与过去雷霆轩只有他们时,初弦某次在无意间泄露出的,那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悲伤一模一样。
本以为早已解决的偶发性问题实际上是常驻性问题,并再一次被提到眼前:
初弦到底是为什么会固执地认为自己不好?她明明值得所有的溢美之词,该是那些词汇描述不出她的好才对!
此刻,三名初弦激推的脑电波隔空心有灵犀地达成了一致。
不过……
「白光莹」对初弦所做的疯狂之事到底是略知一二,她斜瞥了左边两位貌似什么都不清楚的幸运儿一眼,无声长叹了一口气,安静地摸上了「庞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捏揉揉,以此来疏解心中的酸涩。
「庞尊」顿时忘却了一切,只顾着侧头含笑看自己失而复得的伴侣,满心欢喜。
幕后播放者仿佛并不在意观众们此刻的想法,只是继续自顾自按照计划放起了剪辑好的影像。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蓦然回首的霜清瑶双眸似笑非笑,声如冰玉相击,“本殿行事,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杂、碎。”。
以水晶打造的双子扶梯,冷冽的台阶通向为王加冕的仪式,温软的地毯铺开肃穆的长廊,步履奏出庄重回响,浮光谱写的乐章在其身后飘荡。]
冰璃雪眸中满是兴奋,心底小人迷妹般捧脸惊呼“姐姐好帅!”;水清漓微微一怔,转头看到这样的妹妹,顿时眸光柔和,若有所悟。
[【拦路之物,消亡便好。】【不服者,尽管来战。】【自觉有本事滚过来挨打,没本事的,滚一边凉快去!】……
字幕飞速掠过,突然,画面一闪,初弦立于琥珀灯盏前,将手掌覆于其上,眉眼低垂,静谧美好。
被封存的白鹤精魄以最鲜亮的姿态驻守于琥珀灯盏中,焕着盈盈光华。千年封存的岁月里,唯有生命之光长存。]
「庞尊」:“虽然看不清所有的字幕,但…好大的反差!”。
「白光莹」无奈地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安静,可当自己再次望着琥珀灯盏时,却不自觉低低呢喃,“琥珀光……”。
「“我们都讨厌按别‘人’的剧本做事……所以,大部分时候,我只会告诉大家,哪些事不能做,比如,剿灭这儿的所有‘人’。”
琥珀灯盏渐变为水晶砌成的博古架。年代久远的美玉珠宝,近代造诣的器皿书籍,于此浑然一体,跨越时代长河,碰撞出独特绮丽的光。
画面一角露出白金二色交织的长袍,随后银色长发蜿蜒垂落,一只骨节分明的纤长素手缓缓拾起散落一地的棋子。」
白光莹:很少见瑾瑜这么说话,漫不经心中透着一股杀气。
[“没有谁能拯救所有人,只有孩子才会不切实际地相信,自己有责任、也有能力,去改变与其毫不相干之人的命运。”
“拯救众生……呵,你们自觉为这件事牺牲了最重要的事物,因而若是失败,一切就将毫无意义。”
“可我从未承诺过什么,是你们在自以为是地贸然牺牲——自己的命,为其担责的,从来都该是他们自己。”
“你们眼中最重要的事物,于我而言,没什么价值。更何况,给我磕过头想求灵的多了去了,你们算老几?”]
[浩瀚星海,装点着珠玑枝条的花瓶被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