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辰眉眼微挑,忽地凑近问道:“怎么还?以身相许吗?”
曾暮雪站定脚步瞧了瞧他:“如果是做梦的话,你可以想得更美些。”
纪景辰皱眉:“你就那么笃定,自己不会对我动心?”
曾暮雪撇了撇嘴:“我们......不合适。”
纪景辰打趣道:“好拙劣的说辞!能具体些吗?”
曾暮雪望着他的眼眸,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四目相对许久,她才幽幽说道:“我不喜欢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纪景辰眸色有些深沉地问道:“你说什么?”
曾暮雪却依旧平静地望着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说罢,她微微一笑,继续朝前走去。
纪景辰原地愣怔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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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知道那件事的人并不多。
曾暮雪面色平静:“你应该猜得到。”
纪景辰翻了个白眼:“有时我真不知道那个纪景安怎么想的!”
“比起什么联姻,我娶一个毫无背景的你,岂不更叫他放心!”
“他为何还要屡次从中作梗,用那件事来吓你!”
曾暮雪没说话。
为什么?或许她知道为什么!
那个纪景安看她的眼神,时常叫她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类似于猛兽的占有欲。
这也是为什么,当纪景辰提出带她来帝都,她立马就答应的原因。
比起在r国,在纪景安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还是跟在纪景辰身边要好得多。
不过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的。
归根究底她是个外人,也并不想卷入纪家兄弟之间的纷争。
还是保持沉默最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车上一路平静。
这一晚,纪景辰又陷入了梦魇。
他痛苦地挣扎,嘶吼,却是始终醒不过来。
隔壁的曾暮雪睡眠轻,很快就被吵醒了。
她披了衣服来敲他的房门,却始终没人开。
痛苦的声音还在继续,管家拿来了钥匙。
打开门后,曾暮雪第一时间开了灯,来到他窗前:“纪景辰?纪景辰!醒醒!纪景辰......”
叫了很久,纪景辰倏地睁大眼睛,惊恐又愣怔地望着曾暮雪。
“你......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彼时的纪景辰一头的汗,枕头都被浸湿了。
“去拿毛巾。”曾暮雪吩咐道。
管家照办。
躺在床上的纪景辰却突然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曾暮雪微微皱眉,本能地想要推开他。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一会儿就好。”他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祈求着安抚。
曾暮雪到底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识趣的管家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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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下,两人端着红酒杯,安静地坐在观景台。
纪景辰望着月亮出神,曾暮雪很少见她如此安静,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许是借着酒意,他娓娓道来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们十岁左右就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
“她做起事来总是马马虎虎,和你很像。”
“我像个哥哥一样,总是要时常照顾着她。”
曾暮雪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我哥有没有和你说过,小寻是我家保姆的女儿。”
“为了方便照顾我和我哥,家里人破例,允许她和我们念同一所学校。”
“从小学到中学,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
“比起我那不苟言笑的大哥,小寻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她渐渐有了别的心思。”
“甚至私下里和她表白过!现在想起来,我可真是蠢。”
说到这儿,纪景辰忍不住自嘲地一笑。
“当时的她,一定被我吓坏了吧!”
“渐渐地,她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我了。”
“直到大一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