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这一夜睡得很踏实,睁眼时已是正午。
叶织袖摸摸他的头,笑问:“舒服了?”
“舒服了。”清风翻了个身,还想再枕一会。叶织袖薅起他的头发,道:“舒服了还不起来,我腿都要断了。”
清风听后坐起,叶织袖先活动活动肩膀,刚起身站起,却是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跌坐在地。
她坐回床上,想要运转法术活血,清风蹲在她跟前,开始帮她捏腿。
“我的腿要是瘫了,你得照顾我一辈子。”
“齐根断掉你都能接上,何须我照顾?”
“你既知道还装作献殷勤来摸我?”叶织袖将对方踢开,“你我是叔侄,并非那种暧昧关系,昨晚不过是看你难受,安抚一下,你……你莫乱想。”
“我知道,”清风起身,“咱们走吧。”
城外,树上的几只鸟不知犯了什么邪,大中午的叫个不停。叶织袖听得心烦,伸手一挥,那枝叶忽地疯长起来,把那几只鸟关了个严实。
清风取出一朵祥云交给对方,道:“这是咱们离开时冰肌子给我的,你回到宗门后替我还给她。”
“我打算晚些再回去,”叶织袖收了祥云,“你把你血池里的真气分我点。”
“不回宗门那你去哪?”清风问了一句,伸出血须给对方渡入真气。
“明知故问,”叶织袖道,“我准备在凡间逗留一阵,顺便保护秦忠他俩,免得被妖魔所害。”说着白了一眼清风,“你昨日要给我取息壤,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清风笑了笑,道:“你果然懂我。”
叶织袖撇撇嘴,拔掉对方的触须,道:“这些够我用上百年了,若是你找到了恢复修为的办法,就快些回来。”
清风点点头,拔下一根头发系在对方腕上,道:“若有情况可以用它传音给我。”
叶织袖嗯了一声,踏上祥云,没和对方说上一些告别的话,就向远飞去,中途又停下,回头道:“你少受点伤,别到时候连我都救不了你。”
清风挥挥手,看着叶织袖转身飞远,消失在天边。他同样也踏上祥云,朝着西边而去。
“若你活着回来,我可以再让你摸摸我。”脑中响起传音,清风没有回应,脚下的云又快了些。
天庭,大殿外。
西素惊鸿踏云而落,看着面前那巍峨宫殿,心想自己已经有好一阵没来了。
大殿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最里面垂下来一幅画,上面是人身蛇尾的一对男女,蛇尾相缠,成螺旋状,这两人便是伏羲与女娲。三尊创造法术,使人成为仙,而伏羲女娲则是直接造出人类,三尊也不过是其血脉的一部分。
西素惊鸿看了一遍殿内,发现该来的都已经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通天与老君各自坐在祥云之上,皆穿一件朴素白衣,脸上没什么表情,如静水般无波;东苍孤煞头悬青龙,抱膀而立,睥睨一切,似乎双尊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什么;北玄绝冥身披金甲,漆黑狰狞的脸上有獠牙外生,见到西素惊鸿进来,与之对视了一眼。
至于不该来的,便是那蜀山掌门。西素惊鸿看向他,质问道:“李仙衣,没我命令你怎敢擅入天庭?”
“你的命令我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当放屁,”李仙衣道,“我要是愿意,把你劈成两半挂在外面又能怎样?”
“你……”西素惊鸿知道对方行事嚣张,可没想到他竟敢当着双尊的面威胁自己,而自己好歹也算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就是,”东苍孤煞跟道,“我们几个浪费时间都在等你,你进来不先赔个不是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第一个开口嚷嚷,我看双尊实在是太过纵容你了。”说着头一抬,看向通天与老君。
老君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西素惊鸿瞪了眼东苍孤煞,道:“那你想怎样,和李仙衣一块杀了我吗?”
“我要杀人何须跟别人一起?”东苍孤煞道,“不过凭你还不配让我出手,他李仙衣也不配与我联手。”
“东苍孤煞,”李仙衣见状喝道,“你这纵欲粗鄙之辈又岂配与我同论?不如你我出去,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剑利。”
“省省吧,你不是我对手,”东苍孤煞道,“今天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
“东苍孤煞,你休要嚣张,”北玄绝冥开口,“双尊在上,岂能容你放肆?”
祥云上,通天见西素惊鸿两句话就把这殿内搞得鸡飞狗跳,不禁微笑,又平淡道:“惊鸿,李仙衣是我叫来的,你莫生事端。”
“今日找你们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老君接着开口,“南殷崇岳被人杀了,需要选出一位新的南方神,依你们之见,仙门之中谁可以胜任?”
“谁爱当谁当,”东苍孤煞道,“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是那废物让人宰了,下回再有这种事莫要叫我,除非天庭让人掀了。”
“东苍孤煞,”通天道,“天庭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注意你的言行。”
东苍孤煞见通天不满,收敛一些,又道:“我看宰了南殷崇岳的就是李仙衣,要不就是他那大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