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奇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米朵的呢?
可能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也可能是更早。
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记不得了。
只记得第一次见到米朵,他跟她打招呼,她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奇哥”,然后害羞地躲进妈妈怀里。
那时候她三岁,他六岁。
他觉得这个妹妹又漂亮又可爱,笑起来脸上两只酒窝闪闪的。
那酒窝又好似蜜糖,都甜进他心里去了。
也不知怎的,后来每次见到她,他总想捉弄她,看着她瞪着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冲他吼,“阿奇哥,你太过分了!”
他就莫名开心。
后来他渐渐长大才知,他对米朵无心的那些举动可能就是喜欢吧。
小时候表达喜欢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可长大后同样很喜欢,他选择了克制。
因为他发现米朵似乎很怕他,偶尔的一次见面她小心翼翼地叫他“阿奇哥”后便再不敢看他。
那样子不是喜欢,是真的对他胆怯。
也不知是他恶名在外还是小时候捉弄她次数太多了,她都有阴影了。
他选择克制还有一个原因,他的职业。
他是湛青的保镖,虽然湛青对他疼如亲子,可他干的这份工作本身就存在危险。
他曾亲眼看到他的一个小弟被一刀插入心脏,直接倒在他面前。
那孩子那年刚二十岁,据说刚谈了一个女朋友才三个月。
虽然李维奇身经百战,在圈里是有名的稳准狠,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湿了鞋,那他爱的那个女孩该怎么办?
如果不能给她万全的保障,那便忍着不说,他是男人,这苦,他熬得住。
那他后来又为什么没忍住,实在是她身边接二连三的桃花让他没办法再淡定了。
而且她招惹的都是些烂桃花,哪怕她身边有个好男人,他也不是不能大方的在心里祝福她。
那些男人欺负她,比杀了他都难受。
渐渐地他觉得她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白玫瑰,他怕贼偷,也怕贼惦记,只有放在他身边,他才放心。
说服了自己他便开始行动,一开始行动,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湛礼臣和郁暖两个人携手去了很多地方。
他们去普罗旺斯小镇看了童话里的薰衣草,打卡了圣马可大教堂,躺在芬兰的玻璃屋里看到了最绚烂的极光。
郁暖由第一次乘坐飞机手心后背全是冷汗到后来在飞机上也能香甜入睡。
最后两个人停在了欧洲某个有山有海风景宜人的小镇上。
旅行会给人带来更多的惬意和松弛感,郁暖发现湛礼臣在这趟旅行中也有所变化。
她惊喜地发现湛礼臣竟然跟湛青在频繁联系。
这对多年不说一句话的父子来说不可谓不是石破天惊。
某天郁暖问湛礼臣,“你们父子俩的话题是?”
她十分好奇湛礼臣能跟湛青说什么,总不能是日常问候吧。
湛礼臣眉眼轻扬,“他现在在追我妈妈,找我支招。”
郁暖美眸流盼,这个瓜来的过于甜蜜,“所以他觉得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湛礼臣不无得意,“他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我在这方面颇有心得,其实。”
“其实什么?”
湛礼臣在郁暖唇上印下一吻,“其实都是夫人调教的好。”
又两天,小镇上来了两个熟人,郁暖冲着两个漂亮的东方美人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湛澜:“画展办完了,过来放松放松。”
米朵:“只许你们蜜里调油,到处旅行,不许我也出来放放风?”
湛澜拿眼斜她,“你跟李维奇现在不是蜜里调油?”
米朵小脸一红,“那倒也是。”
郁暖笑问米朵,“老于这么大方给你放假?”
米朵暼向湛澜,“他那个抠搜性格本来是不想给我假的,我说我陪小澜出来玩,他立马就批了。”
湛澜无声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米朵和湛澜来的第二天,湛礼臣拉起郁暖的手,“让她们两个陪你玩,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再过来陪你。”
郁暖望着他的眼睛,眸光坚定炽热,“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以身涉险,保护好自己。”
湛礼臣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箍着,彼此不再说话,但心里都懂。
郁暖不傻,湛礼臣这趟带她出来旅行不只是简单的让她看看人文看看风景,更主要的是让她远离是非之地。
之前她出了那么大的舆论风波,后来查出是荣家二房联手秦婉一起做的。
湛礼臣为了给她报仇,一下子多了两个劲敌。
荣家在西京盘根多年,虽然大权在荣哲手里,可二房那边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而秦婉的父亲一直身居高位,在官场上关系盘根错节,扳倒他谈何容易?
更何况即使扳倒了他,那些跟他关系要好的人也会出来为难湛礼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