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的声音是一位中老年的男性,谈裳绮回他,“对,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顾家的管家,我姓黄,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黄叔,您好,我们在荣景苑见过面。”
黄叔有点激动,“您记得我就太好了。谈小姐,您现在在云城吗?”
“是啊,在的。”
“您能不能过来一趟?我刚从少爷那边出来,少爷他……”
谈裳绮心里一惊,不知道顾怀之怎么了。她对黄叔了解的不多,不知道黄叔会不会投靠顾子誉,所以试探了一句,“您说的少爷是……”
“哼!外面那女人的孩子,还配不上少爷这个称谓。”
“好的,黄叔,怀之现在在哪?”
“在荣景苑这边。少爷知道您也在云城,但是不肯联系你,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谈裳绮穿上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出发了。还好中午那会儿开车出去了一趟,加了油。
她来到那套平层门口,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应门,正准备联系顾怀之,门开了。
随着门开,还有一股凉气从房内冲出,冻的谈裳绮打了一个寒战。她看了顾怀之一眼,顾怀之又变成了上次回来吐血那时候的模样。
整个人颓废的很,充斥着烟酒的味道。
见到谈裳绮,没有意外,红着眼睛唤了一声“小绮”,谈裳绮点点头,进了房间。
他没有开地暖,房子里冷的像冰窖一样,茶几上放着一瓶酒和一包烟。
谈裳绮没问他发生了何事,只道,“怀之,走吧,回家过年!”
顾怀之忍住眼泪,点了点头,“嗯。”就准备跟着谈裳绮出门。
谈裳绮叹了口气,“你就这样出门?傻了?”顾怀之只穿了衬衣和西裤,还光着脚。
“我……那我现在穿衣服。”
谈裳绮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像很害怕自己,有点怯怯的样子,把他推坐在沙发上,半跪着给他穿上袜子和鞋,还训了他一句,“脚冰凉的。”
“对不起。”
出门的时候,谈裳绮把自己的小熊帽子和围巾戴给顾怀之,看顾怀之想说什么,打断了他,“不许说幼稚。”
“我是想说,你会冷。”
“我不冷。被你气的身上直冒汗。”
“小绮,对不起。”
她拉着顾怀之上车,就像牵着一只大狗。还很贴心的给他系上安全带,系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顾怀之低下头,“对不起。”
除夕的傍晚,路上没车,很快就到了时代嘉园。两人出了电梯,遇到了邻居那位热心的大妈,“小谈,好久没见你们了。”
“大妈过年好啊!”谈裳绮笑着应她,“我们最近出差多,时常不在家。”
大妈看着人高马大的顾怀之戴的小熊帽子,忍不住笑出声,“小谈,还是你厉害,男朋友好听话哦!”
“未婚夫,”顾怀之认真,“我是未婚夫。”
大妈点头笑,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真是腻歪,一个名分这么重要吗?
关门的一瞬间,大妈还听到谈裳绮嗔怪道,“你幼稚不幼稚啊?”
谈裳绮走的着急,没关灯,现在房里灯火通明,窗明几净,地暖温度也不低,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还有一些红色贴纸和插花,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顾怀之站在门口,半天不敢挪步,谈裳绮把拖鞋给他拿出来,“去洗个澡,又是烟又是酒,臭死了。”
“哦,好,对不起。”
顾怀之快步往浴室走去,过了一会谈裳绮敲门,“怀之,睡衣给你挂在门把上了。”
“好。”
谈裳绮去做饭,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顾怀之怎么了,隐隐约约觉得,是她母亲简影,或者简文淮又作妖了。
算了,一会问问吧。他们在一起,谈一谈就能谈好。
顾怀之穿着睡衣出来,把头发擦干,帮谈裳绮做饭,包饺子,谈裳绮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怀之,今天,29号,是我的生日,你不知道吗?”
“知道。”
“知道?然后呢?”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顾怀之支支吾吾的,“我……我……我带了礼物回来,在荣景苑,我没拿过来,我……”
“你不知道生日要给寿星说什么?”
“我知道,但是小绮,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对你说一句快乐。”
“顾怀之!”谈裳绮提高音量,“我们上次说过什么?是不是说,以后不能误会,不能有话不说,憋在心里?”
顾怀之一下哭了出来,点点头,吸着鼻子,“嗯,是。”
谈裳绮心疼他,着急忙慌的拍拍手上的面粉,把他拉着坐在餐椅上,抱住了他。
顾怀之头埋在谈裳绮怀里,哭的呜呜的,谈裳绮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好啦好啦,我不凶你,好不好?别哭了,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变成小哭包了?”
要不是房中只有两个人,谈裳绮真的要怀疑顾怀之是演的了,这哭的,真是断人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