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状态不好，动不动就哭，有时候，他还没干什么呢，只是朝她招招手，她的眼泪就出来了。
    甚至是惊恐地瞪大眼睛，语气都有些哆嗦：“你……”
    “你回来了……”
    “怎么了？”
    “怎么了？累了？”
    “听陈最说你今天去了一趟花店，捧了几束花回来。”
    “嗯？”
    虞娇不敢直视他的眼神，颤抖着嘴唇，吐出了几个字眼。
    “拿了曼陀罗……”
    周聿衡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个女人在撒谎，走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毛。
    “你撒谎，娇娇，你撒谎的时候，眼睫毛一直抖……”
    “嗯？”
    “今天背着我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没什么……”
    她得解释苍白无力，他不相信，但也没有追究什么，揽住她的腰肢，带着她一同坐到了沙发上。
    然后，从口袋里拿了一支温润犹如江南碧水的发簪，直接将她到腰的长发挽起。
    拿玉簪帮她固定好，又帮她理了理发丝，拨开了她额头前的碎发，语气温柔。
    “娇娇……”
    “这个很衬你。”
    “嗯。”
    她兴致不高，而且，手一直颤抖着，身体也因为紧张，直立着后背，语气有些不自然。
    “你……”
    “能不能不要搂着我。”
    “我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嗯。”
    “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嗯？”
    “浇花……”
    “看书，陪汤圆一起玩。”
    “医生给开的维生素片和叶酸吃了吗？”
    “嗯。”
    “吃了。”
    上次他们一起去医院看了，她要孩子困难，加上精神高度紧张，这简直就是一个奢望。
    他抚摸着她有些肉，软乎乎的小肚子，蓦然，轻笑一声：“娇娇，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那你自己去生啊。
    找她干嘛？
    她生不了。
    “嗯，你去找其他女人生吧，我生不了。”
    其他女人？他瞳孔蓦然紧缩，扣紧了她单薄瘦弱的肩膀。
    “娇娇，我们是夫妻，你怎么总想把我推出去……”
    因为不爱……
    没有感情，只有滔天恨意。
    她僵硬地抽回手，语气有些冷然。
    “周聿衡，我想你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
    周聿衡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但能擒住她的小手，然后，死死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逃跑。
    “……”
    “娇娇。”
    “之前是我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改正。”
    他接近哀求的话，让她蓦然冷笑一声，直接撩开了自己的衣袖，语气染上了几分悲伤。
    “你每次都这样说，你看看……”
    他愣了一下，看着她手臂上青紫交加的暧昧痕迹，他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到了她脖颈上的牙印上。
    又想到她晚上在床上时的模样，一直死死地抓着他的后背，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
    还经常在他脸上留下猫挠般的印子……
    但，看到她白皙手臂上的痕迹时，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柔声道歉：“娇娇，你知道的……”
    “我在床上都是忍不住的。”
    “……”
    她除了刚刚有些愤怒，听到他这个话瞬间又冷静下来，她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谁家妻子是这样的……”
    在裴淮之身边时，即使是没有结婚没有领证，他都不会碰自己一下。
    他总是会温柔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而不是像他这样，总是在家里各种各样的地方做。
    甚至是浴室都不放过……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被这个神经病给逼疯了。
    不过，没关系，马上她就要死了。
    周聿衡抱紧了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打湿了她的衣服。
    “对不起……”
    “娇娇，我不会了。”
    她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眼底空空看着远处，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
    周聿衡蓦然之间闻到了一股可疑的香味，他看向了桌子上泡着的花茶。
    她不喜欢喝这个，家里出来没有买过……
    他意识到她今天去花店拿的花，震惊地去看怀里的小女人，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娇娇……”
    “虞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