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保证加哄劝后,岳文英才终于停止了哭声,抽噎着靠在儿子身上,见此情景,曾强心中愈发愧疚。
他深知自己给家人带来了许多痛苦和困扰,于是,他满含歉意地看着林建华和曾雅青,语气诚恳地说道:
“姐姐、姐夫,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做了太多的错事,让你们失望,也让你们伤心了。”
听到曾强的这一番话,曾雅青心中的怨恨与愤怒顿时消散无踪,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毕竟曾强是她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再怎么争吵打闹,亲情始终难以割舍。
更何况,在曾强娶妻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十分亲密融洽。
那时的曾强天真无邪,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黏着姐姐,而曾雅青也总是宠溺地照顾着这个弟弟,二人相处和睦,令人羡慕不已。
即便在曾雅青结婚后,姐弟俩的感情也依旧很好,相互关心、相互照顾。
然而自从宋丽嫁入曾家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宋丽不仅好吃懒做,还经常无事生非,搞得整个家庭鸡犬不宁,尤其是当她看到曾雅青的一双儿女听话、懂事、学习还好时,更是心生嫉妒,变本加厉地挑拨离间。
久而久之,曾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渐渐疏远了姐姐一家。
尽管如此,曾强还是很重视亲情的,每次去姐姐家闹腾的时候,也都是因为宋丽的逼迫。
去了之后,他也只是傻站着,从来不会对姐姐一家出手或者语出不敬,所以曾雅青对小弟的憎恨,更多的是来自于宋丽的所作所为。
如今宋丽已经离世,曾雅青对小弟的那份恨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只见曾雅青声音哽咽,眼泪汪汪地说道:“姐姐原谅你了,只要你以后好好的。”说完,她还伸手摸了摸曾强的脑袋。
林南溪看着他们,不禁出声提醒道:“爸爸妈妈、外公外婆,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吧?”
外婆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们回去、我们回去。”说着,她就紧紧抓着曾强的手,准备往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曾强却突然转头看向一直站在后面的外甥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声说道:“溪溪,这一年多来辛苦你了,舅舅在这里谢谢你。”
林南溪听到舅舅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舅舅的情绪太稳定了,稳定到让人感到有些诡异,仿佛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似的,所以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者愤怒。
要不是他们现在正站在警察局,林南溪甚至会怀疑舅舅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舅妈和别人偷情,然后被杀死的事,毕竟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表现的如此平静呢?
想到这里,林南溪那明亮的眼中不禁悄然划过一丝疑惑,稍纵即逝,随即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眯眯的说道:
“不辛苦的,我照顾外公外婆也是应该的,因为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真诚。
虽然林南溪如此这般,但岳文英可不赞同她的说法,只见岳文英一脸严肃,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确实是应该好好谢谢溪溪,毕竟给我和你爹养老本来就是你的责任,现在却让你的外甥女代劳了,你以后可一定要对溪溪好!”
曾强闻言,露出温和的笑容,随即语气郑重地保证道:“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对溪溪和姐姐好的。”
车上。
岳文英和曾雅青急切地询问曾强事情的细节,虽然林南溪之前说了他在里面没事,让他们不用担心,但并没有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
况且宋丽不管怎么说还是岳文英的儿媳妇呢,于情于理都应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强也没隐瞒,原原本本地将一切又再次详细地和几人说了一遍。
虽然林南溪在此之前已经尽可能委婉地向他们透露了宋丽所做之事的大致情况,然而此刻听到曾强详细而具体的讲述时,他们内心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觉得愤怒不已,那汹涌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难以遏制。
只见曾雅青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宋丽怎么可以这样?她对得起你和孩子们吗?这么多年来,爸妈和你对她还不够好、不够纵容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但出轨了,还找了两个野男人,她就那么饥渴吗?简直是毫无道德底线,毫无廉耻之心!”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岳文英也是气的浑身颤抖,牙痒痒地说道:“以前我和你爸对她是百般容忍,凡事都依着她,处处为她着想,没想到却把她纵容成这般不知廉耻的模样,我真是瞎了眼了,才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媳妇,呜呜呜,阿强,是妈不好,是妈对不起你啊!”
岳文英一边哭诉,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满心的懊悔和痛苦。
两个女人一起哭、一起骂,那悲切的哭声和愤怒的责骂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车厢内弥漫着悲伤与愤怒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