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强忍剧痛皱眉沉声问道:“梦璃,你这是为何?”
靳梦璃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被泪水模糊,她的声音哽咽:
“夫君,这些年,你为了权力与欲望,真可谓是不择手段。可靳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二叔也不过只是个普通商人,却被你遣人袭杀,整个靳家分崩离析!
我真不敢相信,那竟是你所为!我父早逝,全靠二叔将我抚养长大,二叔就如同我生父!夫君,你何至于此?!”
许云峰的脸已经因剧痛而有些扭曲,他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愤怒交织的光芒:“不好,梦璃怎会知道靳家之事出自我手?”
他踉跄几步,几乎站不稳,但他强忍着剧痛,声音沙哑地质问道:“梦璃,你……你说什么?我何时派人袭杀你二叔?这其中定有误会!”
靳梦璃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与悲痛:“误会?那日我亲耳听见你命福伯对歌勒矿场动手!你以为你的手段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许云峰闻言,心中不由一阵慌乱:“那日,梦璃竟然不是一直在寝居内等我,而是来了正厅之外?大意了……”
但一向老辣的他强行稳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梦璃,你要相信我,我并不知情,那定然是下面的人擅自行动,或是故意嫁祸给我的。你二叔一家罹难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靳梦璃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夫君,到了此时,你还要骗我?你要给我什么交代?我靳家数十条人命,你一句不知情就想一笔勾销?我二叔只是个小商人,并无什么权势,如何能威胁到你的商会?
若不是你点头同意,你的那些手下怎敢去袭杀我二叔?说到底,不过是你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价的牺牲品罢了!”
许云峰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悔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当然,他此时悔恨得更多的是没有提防隔墙有耳,导致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然而,在这绝望的深渊中,一丝微弱的求生之光仍顽强地闪烁。
他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地朝靳梦璃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梦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无尽的悔恨,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弥补我的过错,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这毒,可有解药?”
他近乎乞求地望着靳梦璃,眼中满是痛楚与期盼。
见他如此痛苦,靳梦璃心中的怒意稍退,她缓声道:“此毒并非毒药,实乃名为【封元散】的一种药剂……”
她将【封元散】的药性告知许云峰后,又摇头道:“此药并无解药,也要不了你的命,只不过需要耗费你一些时日,将修为重新修炼回去。
这些年你虽对我宠爱有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杀了我二叔一家。二叔与我生父无异,我不能忘却杀父之仇。特意求来此药,对你施以惩戒。
但你我夫妻一场,我也不会独看你一人受苦,我也饮下了酒,陪你……陪你……呃……哇……”
正说着,突然有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染红了她半身的衣襟,在烛光下显得颇为可怖。
许云峰大惊失色,强行拖着身体快步上前,坐倒在靳梦璃身边,扶住了她已经显得虚弱不堪的躯体。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梦璃,你被骗了!这【封元散】绝不可能是你所知的那么简单!我的修为……我的修为已经仅仅剩下了一层,这是剧毒,绝非什么促人修炼的药剂!”
靳梦璃的唇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而那份刺目的鲜红却顽固地从她唇边溢出,一滴接一滴,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流逝。
她那双曾经闪烁着星辰般光芒的眼眸,此刻被一层淡淡的灰雾所笼罩,宛如夜空中最遥远的星,渐渐失去了光彩。
她努力地支撑着身体,手指轻轻颤抖,却还是虚弱地抬起,给了身旁人一个满是歉意与深情的点头。
“夫君,我……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元力,已经如风沙般消散……这毒……不仅带走了我的修为,更在悄无声息间蚕食着我的生命之源。”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坚决与不舍。
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那件本应是纯洁无瑕的白衣,此刻被斑驳的血迹染红,也映照出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与深情。
“夫君,若天命如此,我便陪你相伴地下,待到来世,再续你我未了的情缘。”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便如风中残烛般骤然一挺,随即无力地倒在许云峰怀中,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与坚韧光芒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正如许云峰所猜测那般,上官玲玉欺骗了靳梦璃。
【封元散】远比她所说的要歹毒得多,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封禁元力,此毒最大的作用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