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换了一身衣服,明明外形没变,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人。
内衫交领开到胸口,露出薄薄的胸肌,暗金凤纹外袍敞开,头发只是簪着,成熟很多,眼神凛然。
外面的人已经散了,芈栖桐看着夜色,叹息,
“我总不能一直庇佑南星。”
“我问你,当年你对他们的谶言是什么?”
“人中豪杰,难登仙途。”
“现在既然逆天改命,受苦受难是正常的,那孩子父母早亡,六亲淡薄,无法从这方面下手,那自然从他最在意的人下手,其中因他一时心软,造成的果,他也得一并受着。”
“当时直接把陆亦川挫骨扬灰不就好了?就没这么多事。”
小川:大师我真谢谢你。
“我的心肝儿,难道你看不透?不许溺爱了,世上比他惨的人多得多。”
九凤严肃地提点他,
“……是,但也确实是我从中运作。”
“呵…无事,他们会长大的。”
“还要长多大,都那么大了。”
月下闲人浑身酒气,走路摇摇摆摆,身姿纤长清瘦,比以前更甚,毕竟不用打仗了,
“桐——哥——哥。”
九凤眯着眼睛,那眼神看得沈南星身体一僵,怕怕。
“没有规矩。”
“球球唤我沈哥哥,国师是他师尊,那我叫桐哥哥也无不可吧?九凤大人。”
“呃……是我失言。”
压迫感袭来,沈南星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九凤问他,
“你半夜在外面闲逛,是要做何事。”
“醉了……迷路了……唔。”
“国师,怎么不说话,是哑了吗?”
沈南星也就随口调侃一下,见青鸾勾起嘴角,顿感不妙,
“我说话,你敢听吗。”
平时清越的声音,此刻像在砂纸上磨了一般,沙哑的撩在人心上,挑起欲望,好听自然是好听的,只是信息量太大,让人遐想连篇,得叫成什么样,嗓子才会这样啊?
沈南星满脸通红,他是洁身自好的,哪里遇见过这种,半遮住自己的脸,脸上一直发烫,
“南星,真是纯情啊,要逃了吗。”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喊他的名字,心跳好快,春心荡漾,沈南星腿拐了一个弯,脚底都要冒火星了,
“有那么夸张吗?”
看着南星逃也似的背影,青鸾思考,
“有。”
“叫人欲罢不能,生死相许。”
……
昨夜之后,王都各处传来消息,说有妖邪作祟,异兆频发,请混元殿处理。
“七日后是祭天典礼……不用算我都知道想在那时动手,直截了当,想必是……妖族吧。”
“咳、总比弯弯绕绕的软刀子好。”
“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好处?我想不明白。”
“……其实无所谓,左右打不过你。”
“啊?师尊对我这么有信心。”
“这世上能打得过你的人,我心里有数,他们都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话!让青鸾感觉自己很菜。
到了祭天大典,一直黑云蔽日,却不是要下雨那种情况,实乃大凶之兆,这种情况是要请国师开坛做法,驱邪捉鬼的,今日主持大典的不是那熟悉的白发仙人,而是一位陌生的……
“怎么回事?”
“那才是真正的国师。”
面容冷漠,站在最高处与人皇并肩而立,天子穿着祭祀的冠冕,衣饰繁琐,华丽非常,
“国师,吉时已到。”
“吉时要变大凶咯。”
这种不吉天象,怎么能进行祭祀呢?上天降罪,定是有罪行没得到揭发。
一个不太眼熟的官员出列,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都注视着他,
“臣听闻陛下在宫中锁了一位仙人。”
此时和兔子狗看戏的沈南星疯狂咳嗽,怎么……还被人知道了,不是金屋藏娇吗?真让人不好意思啊。
“?!”
一片哗然,这种行为无疑触怒上天,降下神罚,
“哪儿听闻的,寡人拔了他的舌头。”
那人也不怕,掷地有声地回答,
“陛下这样做是错误的,囚仙乃逆天而行,触怒上苍。”
“那寡人出个罪己诏?”
“陛下!慎重对待此事!”
见他态度不端,别的臣子也出声劝阻,
“没这回事,那是皇后。”
“?!”
哗声更大,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皇后?还让陛下给藏起来了,莫不是强抢民女吧,等等男科治好了?
“陛下,不要说笑,若真是陛下心爱之人,也得经过册封啊,臣等不会反对,哪有这样藏起来的。”
“因为他不喜欢你们。”
“……”
天像烧起来一样,又红又黑,热量压下来,在场的人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