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朝后,萧鹤野气冲冲的进了御书房,压着嗓子怒骂了一句:“这哪是上朝?分明就是来跟那些老东西吵架的!”
李寻连忙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皇上,这场面以前您见得还少吗?他们向来讲究规矩和律法,都是些老顽固,皇上莫要生气。”
萧鹤野快被气笑了:“是,以前见得确实不少了。可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心境也就不一样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从前自己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时候,每每上朝看见大殿之中七嘴八舌,乱成一团的时候,心里总是暗暗窃喜。
从前上早朝,权当是来看热闹的。
可是现在呢?这些大臣一会儿说那不行,这不准的,真是令他头疼。
萧鹤野:“还有关于朕要立后这件事情,他们凭什么反对?成婚娶妻的人是朕又不是他们……多管闲事。”
李寻道:“他们似乎对苏姑娘以前的事,心存芥蒂。毕竟……她,她曾经是嫁过人。”
“嫁过人又如何?嫁过人就不能当皇后了?”萧鹤野拧着眉问:
“这些老东西莫不是忘记了?太后进宫之前还是青楼的妓子呢……”
李寻脸色稍变,回:“皇上,这可比不得先帝啊。您是天下至尊,英明神武,雄才武略,是北凉万年难遇的一代圣君。先帝失德,荒淫暴虐,如何比得上您啊……”
“嘶——”萧鹤野笑了笑,问他:
“李寻,你这是做了不少功课吧?这些奉承的话,可不是张口就来的……”
李寻谄笑了两声:“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你如何断定朕会是一代圣君?谁说得准呢……朕的脾气可比先帝还要暴躁呢?”
萧鹤野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晰,他性情阴晴不定,做事果决不留有余地。
杀伐果决,生性寡淡。
对北凉来说,拥有这样的君主不知是好还是坏。
但话又说回来,萧鹤野敢说自己暴躁,却独独不敢提荒淫二字。
可想而知,他这个执掌天下的天子已经被夜阑阁那个小东西狠狠拿捏了。
有了她,萧鹤野这眼里就再也容不得别人了。
啧,仔细一想,他好像有半日没有见到那个软绵绵的小家伙了。
萧鹤野站起身,迈着步子往书房外走去,身后李寻见状连忙叫住了他:“皇上……”
萧鹤野回头:“又怎么了?”
“皇上,这些折子您还没批过呢……”
萧鹤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心快拧成一个‘川’字了:“这才一日,就有这么多折子了?”
李寻颔首回:“是。”
“他们真是太闲了没事干,整日写折子上奏是不是?”
正事一件没着落,写折子倒是比谁都积极。
李寻小声道:“就算要干正事,也得皇上您应允了才行啊。”
“……”
萧鹤野愣了愣,然后指着那一堆奏折说道:“都搬去夜阑阁,朕回去再阅。”
李寻道:“遵命。”
*
夜阑阁,寝殿内。
萧鹤野手里端了碗银耳莲子羹,正一口一口,动作轻缓的喂她吃。
苏媞月喝了一小口,然后蹙着眉不满的说了句:“我要回家。”
“这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回哪儿去?”萧鹤野声音柔柔的,但字里行间蕴含着的气势,压迫感十足。
怪不得以前苏媞月总觉得,在萧鹤野身上能感受到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
原来,这人……本就是帝王之后。
苏媞月嘟着小嘴:“反正,我不要在这里住了。”
“为何?昨夜你可不是这般说的……”萧鹤野说着话,又舀了一勺甜粥递了过来。
苏媞月生气的将勺子连同他的手指一起推开。
然后掀起柔软的绸缎寝衣,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手臂。
那小只纤细的手臂上,肉眼可见的淤青和泛着暧昧的红痕。
手腕也被他抓得生疼。
一想起昨夜,萧鹤野单手轻而易举的抓着她的两只手腕,然后举过头顶,死死按在床上不让她乱动……
这些手臂上的伤痕尚且还可以掀开让他看看。可别处的伤,苏媞月又怎么好意思给他看?
毕竟……
“哪有你这样的?皇上这般纵欲过度,我可承受不住。”她转过身,红着脸不再看他。
“是我不好,月儿别生气了,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你,实在太想你了?”
“反正我不管,我要回家去,在这里总被你欺负,连床都下不了。”
“不行!”萧鹤野敛眉思考了片刻,然后又改口道:
“也行……反正三日后举行完封后大典,你就得乖乖在我身边,好好当我的皇后。”
苏媞月一听,震惊到道:“封后大典?三日后!?”
萧鹤野点头:“嗯,这几日就让你回家好好休息。三日后,我亲自登门迎娶你。”
他这么一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