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些事情因为不可控因素被搁置,有些事情却进展飞速。
那天两人推心置腹之后,徐书立刻派人送走了杜宛白一家,赶在沐京华睁眼前,便让他走了。
只是杜小草不情愿离开,甚至十分罕见地对当时被折腾地奄奄一息的杜宛白道:“我不认你这个哥哥。”
杜大娘两头难做,徐书便给了杜小草一个去沐衣楼的机会。
后来,沐京华知道杜小草没走,又立刻把杜小草接到了家里,说是要让他和彩蝶一起照顾家里的事情。
徐书无所谓,那段时间他忙着沐衣楼开张的事情,甚至都忘记了被他关在地窖里的乔渐鸿。
他虽然不是故意的,不过看见乔渐鸿那般狼狈,其实十分乐得其见。
原本他的打算是,哪只手扛得沐京华,便砍了哪只手。
但那天看到乔渐鸿脸色蜡黄,因为整整三天滴水未进而几乎昏厥,突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他专门请还在研究怎么做锅的徐矢打了一副沉重的脚链,送给乔渐鸿带上后,便发配他跟着曲修去做田里的活儿。
乔渐鸿虽是个混不咎,但再怎么说也是个贵族,让他像牢犯一般做农活,实在是侮辱他的人格。
可他却也不是那种舍生取义的壮士,徐书又饿了他两天,他便改口答应了下来,只是总喜欢背地里找沐京华说说徐书的坏话。
这些徐书就更不在乎了。
不过沐京华很在乎,一开始,他还念在乔渐鸿认识自己阿父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但后来听他说了两次,便按耐不住脾气,扬言说要割了他的舌头泡酒喝,而且说干就干,立刻让其他几个干活的摁了乔渐鸿在地上。
也是乔渐鸿命好,正好撞见齐怀仁路过。
齐怀仁跟他,关系虽不亲密,不过好歹也是有点交情。更何况齐怀仁这家伙一向心软,所以还是好言劝着沐京华放过来乔渐鸿这一次。
以后乔渐鸿倒是没再说徐书的坏话,只是每次看到沐京华都忍不住叹气,一副受伤的模样:“小祖宗,你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这话徐书又不爱听了,他家小木槿哪里轮到别人指点?
而徐书欺负人,那可是真有一套。
既然家里住着齐怀仁这个看不惯人受伤的大夫,徐书便在石桥村找了个鳏夫,给了人家一大笔钱,让乔渐鸿跟他成婚。
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哥儿的缘故,所以世人对于汉子和汉子成婚这种事情格外不能接受。
那个鳏夫倒是没什么,见钱眼开,立刻便点头答应。
这可把乔渐鸿给郁闷坏了,得知徐书的打算之后,连着骂了三天三夜徐书。
他也算是个肚子里有点墨的人,骂人的话完全不带重复。
徐书就当听曲儿了,只是夜里睡觉时麻烦点,还得把乔渐鸿的嘴巴堵上。
成婚那天,不用徐书请,十里八乡的乡亲都要闻着味儿赶过来的。
当日乔渐鸿身穿新娘喜服,被徐书找来的人押着,绕着石桥村转了整整三圈。
不管怎么说,脸是一点没有了。
至于徐书找来的人,都是他从倒闭的赌坊里挖出来的。
自从那天景阳跟他说过赌坊现状之后,他后来也抽时间找了一趟李自光。
这家伙虽说好赌,脑子却是不蠢。
当时和徐书签了契书之后,下午吴勇便告诉他赌债已经偿清,于是他重拾信心,再度回到赌坊。
那些赌坊的人显然早就等着他了,前期当然给了他不少甜头。
但李自光第一天赢了钱出来,还没到家门口便发觉有人在跟踪他,随后他想到自己的绝世才能,立刻明白这是赌坊的人在暗中观察他。
他自认有情有义,徐书是他的伯乐,他当然不会背叛徐书,本是打算跟那几个跟踪他的人说清楚自己已有去处。
却没想到正好撞见赌坊那几人在说悄悄话。
无非就是些骂他蠢的话,还一并交代了赌坊今后的打算——等以后他染上赌瘾,就能从徐书手里把地契骗过来了。
李自光当即勃然大怒,但权衡利弊之后,他心知自己不善武斗,便按兵不动,却熬夜制定出一个计划。
李自光的计划就是要尽可能延长各大赌坊给他开出的前期“甜头”。
他混淆视听地在周转于各大赌坊之间,今天在这家赌坊里赚点钱,明天来了另一家赌坊,不论搞到多少钱,都要说人家赌坊不如隔壁某家赌坊大气。
他在哪家赌坊欠地钱多,哪家赌坊找徐书要地契的底气便多。
可若是他不乐意在这家赌坊赌钱,那可是一点机会都没。
所以一听这话,各个赌坊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立刻给李自光更多甜头。
但李自光不管整到多少钱,都要说不如隔壁。
徐书后来听他讲述事情经过,都不免佩服李自光,这可是凭一己之力让各大赌坊开始内卷的男人啊。
总之,就在李自光的暗箱操作下,各个赌坊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