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个俊俏但奇怪的男人。
看到她的脸时,连伞都没有拿稳,但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为什么没有死?”
真奇怪。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怎么好端端地咒人死呢?”
骆星觉得生气,站起身来推开他就要走。
他神色有些恍惚,被推得踉跄了两步,抬头愣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失神。
雨越下越大了。
有小厮上前捡起伞为他遮雨。
望着雨幕中那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恍然如梦中惊醒一样,推开小厮,上前几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
骆星转头,想说什么,但对上一双漆黑如墨饱含着无限情思的眸子,一时被迷了心智,忘了要说什么。
“别走。”
“别走······”
拉着她手的人脸色苍白,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到后来,像是头疼欲裂一样,跪倒在雨地里,跪倒在她的面前。
身后的小厮看到情形不对,急忙匆匆跑过来。
“抱歉姑娘,我们先生怕是离魂症又犯了,您多担待。”
“先生?先生!”
小厮俯身将地上的人小心扶起来,又给他喂了随身带着的药,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只是仍旧死死握着她的手腕不愿放手,任凭小厮怎么劝,怎么拉,也不放手。
小厮没办法了,对她颇具歉意道,“您看这雨下得挺大的,我们先生又是这样,若姑娘不嫌弃,可否先随我们一同回府避避雨?姑娘放心,我们对姑娘绝无恶意,等雨停了一定送姑娘回去。”
骆星看着紧紧拉着她的人沉默片刻,便点了头。
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了。
于是随着他们一同上了马车,小厮在前面披着蓑衣赶车,密闭幽暗的空间里,便只有他们二人。
他昏昏沉沉,拉着她的手,靠在了她的肩上。
车马很快到了南荣府,回去后,他发烧了,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总说些梦话。
什么不要,什么危险的,她听得不大清楚。
总之,是个很奇怪的男人。
骆星无奈坐在床边,手仍旧被他攥着,攥出一道红痕。
衣服头发都被淋湿了,也不方便换,很是不舒服,小厮给他喂了药,又给她端来了姜汤,说等他清醒了就好了,她便一直坐在床边等。
只是,等到烛火燃尽,她卧在床边睡着,他也还是深陷梦魇之中。
直等到天色将明时,半梦半醒间,耳边忽而传来他微哑低柔的声音,似是梦话,似在和她说话。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忽然死去,又忽然出现,你到底,想要什么······”
骆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对上昨夜那双幽静深邃的眼睛。
四目相对,他忽然生气了一样,抬手猝不及防掐握住她的脖颈,恶狠狠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被这么一吓,骆星睡意全消,看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他。
“你有病吧?”
“我都不认识你,你莫名其妙地抓我手不放就算了,现在还掐我的脖子,你要是有病,就多吃点儿药,别在这里发疯行吗?”
他看着她,神色渐渐由冷冽变得呆愣起来,似乎还是不太清醒。
见他已经放开了她的手,骆星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没好气道,“既然公子已经醒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没等他说话,骆星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推开房门,走出院落,望着淡墨一般的晨间雾色,她又不知该去哪儿。
明启已经离开了。
她也没有家了。
她要找一个,叫司徒平南的男人,明启说她会在那条街上遇到他,但是她只遇到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骆星叹了口气,顺着墙根蹲下,不知何去何从。
房里有人走出来,原要离去,但回头看见了她,静立片刻,向她走来。
骆星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我昨夜陪了你一晚,你家大业大的,付我点报酬,不过分吧?”
真要这么走了,那也太吃亏了。
但面前的人闻言,忍不住握拳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他脸色不太好。
骆星想了想,态度软下来,颇为可怜道,“我一个人进城,人生地不熟的,就这点要求,公子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说着,抬手擦泪,故意露出皓白手腕上那道明显的红痕
他静静看着她,向她走近一步,神色颇为复杂,“你难道不知,我是谁?”
“这里是南荣府,你应该是···南荣先生?”
骆星猜测。
他蹙眉,看起来似乎又生气了,再次握住她受伤的手腕,“你最好,不是在装。”
他说。
骆星觉得莫名其妙,再次一把推开他。
“你真是有病。”
“我不要你的钱了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