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告诉贺太傅处理办法,又让人把离得近的人都控制起来,交代他们谨言慎行后,才折回来守在客房外。
看了一眼身体止不住颤抖的小厮司墨,贺文宽慰道:“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忘了,不记得贺府接风宴,不记得一切,尽所有可能远离京城。”
司墨拱手道谢:“知……知道了!多谢贺大人提点。”抖如筛糠的身体稍稍缓和了些。
大厅中,难闻的气味都散了,厅中所有宾客的餐食都重新换过。
为了不让人讨论这件事,舞乐重新出来表演,宾客觥筹交错,又是一派热闹景象。
贺太傅心中烦闷,看着面前的餐食酒水,再未动过一次。
太子平日的膳食都有专人做,这次举办宴会,也问太子府的管事,太子近日的身体并无异常。
今日给所有宾客的提供的膳食,虽说每桌都是按个人口味上的菜,但菜品都随机拿的,而且用的是银箸。
贺太傅博文广识,想起银箸不能辨别所有的毒,便让小厮将前来赴宴的李太医带到后厨。
李太医查完太子所有的餐食,酒水都没查到下毒痕迹。
茶水在混乱期间,云亭已经悄悄换过。
确认太子的吃食没有问题后,贺太傅又让李太医查验了其他人的餐食、酒水,都没有问题。
贺太傅一颗心才放松下来,确认不是府中餐食的问题,剩下的就是如何平息此事。
如今府上是贺二夫人李氏当家,贺太傅让人把她找来,将因果和问题说了一遍。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子在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李氏瞳孔瞬间放大,惊呼出声,意识到失态,又忙用帕子捂住口。
“莫要惊慌。”贺太傅声音沉稳,安抚住李氏。
贺太傅虽不过问府中家长里短,但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关乎贺府所有人的性命,他必须亲自处理才放心。
虽然贺太傅平日待人宽厚,但他是帝师,必要时也懂用权势武力镇压。
“你吩咐下去,将今晚男宾席伺候的下人,送到不同庄子上看管起来,但凡从哪个庄子上传出流言,就乱棍打死。”
李氏捏着帕子尽力平复心情应“是”。
想到事发时厅中该有舞姬,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的,若说传流言,云音阁这种地方通常都是流言最好的传播地。
“父亲,那群舞姬该如何?”
“你和你嫂嫂、芊芊一起,给那几个女子画像,记下姓名,告诉她们,若传出什么流言,自有她们的去处。”
李氏应声,立刻去着手张罗。
*
经历方才的事,萧煜本就不好的胃口更差了,贺太傅还没回来,他和贺章打过招呼就起身离席,到偏厅休息。
言卿想看热闹,自己出了偏厅,跳上屋顶,找到贺文守着的客房,掀开瓦片。
只见萧长时衣衫随意丢在地上,上面都是从身上擦下来的秽物,而萧长时正扶着膝盖艰难的从恭桶上站起身,面色灰白,一副有气无力快要虚脱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才感觉身体好受些,沉着脸,闭眼舀起一瓢瓢水往自己浇。
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言卿有些担心,太子会不会记恨贺家,影响王爷和贺家的合作。
萧煜听他凑到耳边说完担忧,指腹摩挲着茶杯,神色悠然扬起唇,“贺太傅为官几十年做到文臣第一人,不是徒有虚名。”
言卿松了一口气,又出去看萧长时如何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见萧长时还没出来,司墨捧着萧长时备用的衣裳走到门口,小声问:“殿下,小的把衣裳拿来了,可要小的伺候?”
“进来。”
里面传来萧长时冷冰冰的声音。
司墨轻轻推开房门,虽然味道被水冲淡了很多,但依然可以闻得到。但他只能当做闻不到。
低着头走到萧长时身旁,司墨恭敬的弯腰,捧起衣裳递给萧长时。
萧长时换上干净的衣裳鞋袜,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外面除了贺文没有任何家仆侍卫。
见萧长时出来,贺文迎上前低头恭敬行礼,“殿下。”
萧长时睨着贺文,想看清楚,他脸上有没有别的表情,比如嘲笑。
但贺文始终保持恭敬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让萧长时心里的尴尬、难堪缓解些许,他收起目光直视前方,冷声问:“厅中现况如何?”
知道萧长想问是否有关于他的留言传出,贺文恭敬回答:“今日家仆失职,采买了腌制太久的鳜鱼,这道菜没上,已经让后厨换了其他菜品。”
他的解释,表明整个贺府的态度和处理方式,多的他一句都没多言。
这个说法萧长时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