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婶子忙着手里的活计,头也没太抬的对着老马头说:“老头子,漠雪丫头两年没回来了,你说今年能不能回来?咱们要不要多准备点年货?”
“咋了?不是有东西邮来,虽说没什么消息,但也是好消息,证明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不过东西还是要准备的,过两天队里分猪肉,咱们要一块猪里脊,万一她回来了,你就能给她做锅包肉了,只有猪里脊做的锅包肉才好吃,这丫头最爱吃了。”
老马头手里正编着一个用乌拉草编制的漂亮的小篮子,精致极了,要是安漠雪在,一定爱不释手。
“老头子,你这篮子去放的时候可盖上点,省得落灰,就不好看了,等漠雪回来,看见这些小篮子都会高兴的不得了。”
“嗯,知道,上次我编的那些她都送去祖坟那里了,说是怕自己不在家招贼给弄坏了。而且,丫头还说,那外国人对这种手工艺品可喜欢了,她说,等环境好了,要回村里开个手工艺品公司,让我没事多琢磨一些精巧的样式,到时候去公司给做技术指导,把这些出口海外,给国家挣外汇呐!”老马头说完,满脸都是期待和自豪。
“她不是有工作,还能回来开公司,现在可不是二爷那个年代了,能行?也不知道丫头咋样了?”
“丫头说会有那么一天的,信她就是了,我觉得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二爷的影子。”老马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陷入了回忆。
“那得是啥时候啊?”马婶子觉得有得等了。
老马头抽回回忆,有些神秘的问:“你看咱村那些下放的人,这几个月回城多少人了?回的都是啥人?”
马婶子想了想,说:“好像臭老九全回去了,剩下的是资本家和其他的多。”
老马头赞赏的说:“对了呗!不光咱们村,这整个县城里都是,我去县里,和老哥几个闲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些下放的人员返城的事,这是政策要变了,搞不好要变天了。”
想了想,又叮嘱:“你这段时间出去说话注意些,注意别被人带偏了,说些不当的言论。”
“谨言慎行,这个我知道。”马婶子瞥了他一眼,说。
“要不咱还是得革命大后方呢!老伴你的觉悟就是高。”
“少给我戴高帽,当年你就是这么忽悠我一年又一年的,那辛酸,只有我自己知道。”马婶子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哭了起来。
老马头一下站了起来,来到马婶子身边,小心的陪着不是:“都是我的错,这又说错话了,惹得你伤心了,别哭了,给你冲一杯红糖水,甜甜嘴,把那些伤心的事情都忘了吧!”
马婶子破涕为笑,说:“快去!”
“唉!”老马头嘴上答应着,脚下的动作更快,都到了柜台前,挖红糖,倒热水,那脚叫一个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干。
“老伴,来,先歇一会儿。”殷勤的马婶子眉开眼笑,拿着茶缸子慢慢的喝着水,还贴心的送上一句:“小心烫,慢点喝。”
“真要变天了,不是变坏,是变好?”马婶子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实在是最开始那几年那些阁委会的红小兵多疯狂,有点不敢往好了想。
“你看着就是,那报纸我每天是白看的,那都是国家大事,咱们得关心。”
“是是是啦,你最厉害了!”
“那是,信我准没错。”
“说你两句好话,你还喘上了,悠着点。”马婶子笑骂。
“不过,这知青每年回城的名额倒是多了,听说今年三个呢!赶紧都走吧!你瞧瞧,把村子里弄的乌烟瘴气的人,走了清净。”马婶子想到那些知青,就是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是有点烦的。
“咱们村还算好的,村长管的严,没出什么大纰漏,别的村,那是花样百出,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老马头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说说。”马婶子来了兴趣,要不怎么说,女人不管多大年龄,不管性格是开朗还是内向,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呢!
“就咱们俩说,不许出去说。”老马头叮嘱。
“是,快说,有哪些我不知道的。”马婶子看着他,殷情期待。
“前沟,你知道吧!有个女知青,听说回村一个军人,就堵在军人回家的必经的河边,抓住时机跳了河,可也赶巧了,河岸对面的军人离的远,这女知青却没看到她后面尾随了一个二溜子,看她下水,下一秒也下了水,等军人到跟前的时候,那二溜子都抱着女知青往岸上游呢!军人看见了要帮忙,二溜子就说出了女知青的打算,吓得军人在岸上看着二溜子救人上了岸,就赶紧走了。这还不算完,二溜子还大摇大摆的抱着女知青回了村里,好多村里人都看见了。”
“那女知青就任由他抱着?”
“那也得她能挣脱才怪。”
“还有前店,这不是知青回城的名额下来了,就有那活跃的,一个女知青找了前店村会计的门路,答应陪他一直到回城,可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被知青和村里的人抓了一个正着,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也是,这几年还听说买虎狼之药堕胎,然后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