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派谁去好呢?”见他迟迟不吭声,来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退下吧,朕再想想,明日再说。”陆晏时还没下定决心。
让女子去军营,定然会被所有人反对。
他得好好想想。
就在这时,小太监前来通传:“皇上,谢昭仪的贴身婢女前来求见。”
陆晏时眉头微皱,都这个时候了,谢蕊珠的婢女又添什么乱。
“不见。”
陆晏时冷漠地回绝了。
小太监应了一声,与那官员同时退了出去。
婢女萱露听到皇上不肯见自家主子,急得大声嚷嚷了起来。
“求皇上怜惜娘娘,娘娘已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了,求您见娘娘一面吧。”
请不到皇上,娘娘也不会饶了她。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萱露豁出去了。
御书房里的陆晏时听到这话,愈发烦躁了。
谢家勾结邪教一事尚未查清,他根本不想看到谢蕊珠。
边关一事又令他烦心,他更没有心情去哄谢蕊珠。
“传朕旨意,将谢昭仪降为谢婕妤。她若一日不吃饭,便一日降一级。”陆晏时呵斥出声。
曹德海应了一声,带着旨意,命人揪着萱露回了长春宫。
萱露听到这道旨意,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到了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谢蕊珠在宫里翘首以盼,以为能等到皇上来看望自己,不曾想,等到的却是一道降位分的旨意。
“娘娘,您莫要让皇上为难了。”曹德海宣布完旨意,好心提醒。
“滚!你不过是皇上面前的一条老狗,竟然敢对本宫指指点点。”谢蕊珠怒骂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
曹德海面无表情地离开,转头命人去御膳房传了句话。
谢昭仪不吃不喝几日,身体虚弱,虚不受补,该吃得清淡些。
宫里的人最会看人眼色,拜高踩低。
曹德海这话一传下去,送给长春宫的吃食,就全都是稀稀拉拉的米粥还有烧得发黄的菜叶子。
那餐食,简直和三等宫女的差不多。
谢蕊珠看到这些,活生生地又被气晕了过去。
沈流筝得知此事,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这么看来,谢蕊珠离悬梁自尽应该不远了。
就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让她去边关。
若是今夜皇上再下不了决心,那她就推他一把。
沈流筝抿了一口茶,静候佳音。
她今日提着长枪在校场里策马训练一事,应该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臣妾参见皇上。”沈流筝垂眉向陆晏时行礼。
“爱妃平身。”陆晏时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朕听闻爱妃今日去了校场?”
“是。”沈流筝点头。
“臣妾在闺中之时,时常与父亲兄长切磋。今日手痒,便去校场演练了一番。”
“哦?那你与你的兄长比之如何?”陆晏时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来了!
她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沈流筝暗暗收紧了手,笑着答道:
“我天生神力,两位兄长自小就不是我的对手。父亲在我年幼之际,可以压着我打,但等我十岁过后,父亲就输给我了。不是臣妾自吹自擂,是府上真的没有臣妾的对手。”
陆晏时眼前一亮:“爱妃竟然如此厉害?”
“臣妾小时候力气太大,控制不好,一拳曾打死一头野猪。”沈流筝说完捂住了自己的脸。
“臣妾自曝糗事,皇上莫要笑话臣妾。”
陆晏时已经从欣喜变成了目瞪口呆。
一拳打死一头野猪?
陆晏时咽了咽口水,看向了淑妃的拳头。
幸亏淑妃没有梦游的习惯,不然睡在她身边,她忽然来一拳,那他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朕怎么会笑话你呢。”陆晏时呵呵一笑,移开了目光。
“既然你有这般能力,在后宫中倒是委屈了。沈家在边关需要人支援,朕欲派你前往,你意下如何?”
沈流筝当即跪下,不和他推拉:“臣妾领命。”
陆晏时一怔,淑妃答应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他怎么感觉,淑妃专程等他这句话呢?
“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守住大夏的江山,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沈流筝的誓言掷地有声。
“朕相信你。”陆晏时将她搀扶了起来。
派谁去他都要担心会不会是内奸,到时候祸害了沈家。
派沈流筝就不会有这个担忧了。
他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不过,有一点,军中不许女子进入,你必须女扮男装,以男子的身份入军中,你可能做到?”陆晏时低头看向了她。
“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沈流筝斩钉截铁地回答。
步子要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