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觥筹交错,有了皇帝的允可,乌雅真就这样在围场里住了下来。
第二日很快就来了,历经了四个时辰,自子时开始的布围,在辰时一刻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上千的猎物在众将士的包围圈里横冲直撞,直至辰时三刻,江亦白率八百善骑射的骑兵至看场前聚合,只待皇帝一声令下,将士们便开始今日的围猎。
乌雅真站在皇帝身边,见他半分没有邀请他们一同参加围猎的意思,脸上不由难看了几分。
“哈哈哈哈,乌雅将军昨夜睡得可好?”
皇帝神清气爽地站在上位,看着看场中央站得笔直的将士们,揣着手笑呵呵地问道。
“谢陛下挂怀,臣睡得很好。”
乌雅真拱着手回道。
“哈哈哈哈那就好,乌雅将军待会儿可要仔细看,朕的这些将士们可都骁勇得很呢!”
“皇上都这样说了,那臣必定要好好观摩一番的!”
乌雅真噙着笑,和一众大臣一样,只能站在皇帝身边看着看场中央的将士们。
辰时六刻,皇帝下令,围猎开始。
江亦白与副将陆尘各自领着四百将士,浩浩荡荡地往包围圈而去,分作两队争先追击射杀着包围圈里的猎物们,只见矢上弦,剑出鞘,战马啸啸,旌旗猎猎,身飞逐走,左右是宜。
中军鸣鼓声渐响,鼓点密集,混杂着马蹄声、将士呼啸声、猎物哀鸣声,彻底燃起了围观的世家公子姑娘们的热情,他们叫嚷着给将士们打气,皇帝噙着笑看着这一片热闹,侧头看向乌雅真:
“将军以为,朕这些中原的儿郎与草原的儿郎们相差几何?”
乌雅真心底轻蔑,脸上却依旧恭敬地道:
“有陛下这样的明君,中原的儿郎们自是有如天助,臣这些草原的儿郎肯定是没法儿比的。”
皇帝自是知道他在恭维自己,也不戳破,只哈哈大笑应下了他的恭维。
“等他们围猎完了,乌雅将军也让你的那些亲兵们上去一块儿玩玩,让朕也开开眼界!哈哈哈哈!”
皇帝笑着说道。
“臣遵旨。”
乌雅真终于听见皇帝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来啦!”
周瑾川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皇帝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围猎的将士们。
皇帝笑着拍了拍他,笑着跟乌雅真道:
“哈哈哈哈!乌雅将军,你昨日心心念念的曜王这不就来了!”
乌雅真抬眼去看周瑾川,笑道:
“曜王爷,好久不见啊!”
周瑾川垂着眸子去睨了他一眼,半晌才淡淡地扯出了个笑容:
“确是好久不见,乌雅将军别来无恙啊!昨日身体抱恙,没能与将军畅饮一番,着实可惜!”
乌雅真哈哈大笑:“这还得多谢陛下,愿意留本王在此多留几日,昨日没喝上的酒,今日咱们补上!”
周瑾川但笑不语。
中军号响,两个时辰的围猎结束,八百将士皆酣畅淋漓,再以半盏茶的时间统计猎物数量,最后江亦白站出来,向皇帝汇报围猎的概况。
“……三千猎物,今剩千余存活,近七百幼兽,皇恩浩荡,请陛下留生繁衍,收兵罢围!”
皇帝抬手,高声道:“允!”
“谢主隆恩!”
八百将士齐齐大呼,场中众人亦下跪叩谢,场面看起来隆重又震撼。
即罢围,江亦白双手递上猎单,交由皇帝。
皇帝接过,粗略看了一眼,随即大笑着将手中的猎单交由周瑾川等人传阅,传到乌雅真手里的时候,江亦白拱手道:
“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江卿讲便是。”
皇帝看了一眼在看猎单的乌雅真,说道。
“听闻蒙古的将士善骑射,臣愿携五十将士与乌雅将军带来的蒙古将士们切磋一番,就当是两地将士之间联络感情。”
皇帝噙着笑,看向乌雅真:“江卿盛情邀请,不知乌雅将军意下如何?”
乌雅真想起昨日江亦白的话,眼中闪过几分不屑,他拱手哈哈笑道:
“能与江将军切磋,臣自是求之不得!中原儿郎人人文韬武略,本王手下的兵都是些莽汉,若是有冲撞的地方,还望将军海涵!”
江亦白:“自是不会,草原儿郎们皆是真性情,本将军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
“那便好。”
乌雅真颔首,嘴角的笑意渐深。
“那就这样说定了,乌雅将军稍作休息,今日下午不见不散。”
听见他们这样说,原本要离开的众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特别是世家的公子们,脸上是止不住的咬牙切齿,就连场上的文武百官,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昨日乌雅真带着亲兵在演武场挑衅周策,无异于是将众宗室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今日江亦白提出这个请求,一下子就将众人压下的怒火挑了起来。
于是乎到了下午,前往看场观看两边将士切磋的人跟上午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