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祁楷轩独自去和启家兄弟接任务的事,凌卓尔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虽说在这些玩家里不太可能有人有胆子对祁楷轩做什么,但现在毕竟是紧要关头,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那种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这么想着,凌卓尔打开手机的排行榜看了看,启沛的排名是在入围范围内的,但启涵则是倒数第三名。
按照常理来讲,现在无论是谁杀了祁楷轩,都会坐稳直通的位置了。
常理……?凌卓尔感觉自己的这个念头十分可笑。祁楷轩哪有什么常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bug一般的存在了。
“你在担心祁楷轩?哎呀,他没关系的。”
在凌卓尔思考的时候,安柏宏已经看出来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了,“你也知道,他可是很强的。光凭那两个人,还对他做不了什么。”
但凌卓尔是嘴硬的,“谁会担心他啊……!”
其余两人都习惯他这样的口是心非了。右堂风彻本着恶趣味的八卦心理凑到凌卓尔身边,“rabbit感觉今天凌卓尔很不一样喔。就是说啊~祁楷轩当时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能……能做什么啊!你都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小孩到底跟谁学来的这些……凌卓尔想到的唯一一个人便是——他瞪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笑着的安柏宏,后者摆出一个很故意的无辜表情。
“怎么了吗?”
凌卓尔很生气,但是他不能拿他们两个怎么样。
“切……烦死了!”
他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把门摔上。
“哎呀,又惹到他了。”但安柏宏的语气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很好。他们两个,是互相促进着成长的吧。”
他望着凌卓尔关闭的房间门,话语里带着笑意。
……
一号庇护所。
游轻怀披了件薄外套在向景戈蹲在沙发蜷缩着的身上。距离格兰琪的死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向景戈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诗启……还没有回来吗?”他没有抬头,声音微弱。
“……没有。如果今晚还不行的话,我给她打电话。”游轻怀道。他坐到了向景戈的旁边,开口安慰。“小景,我说过的,这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他在这一天里不知说了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收效甚微。向景戈似乎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害死格兰琪的罪魁祸首了,即使确实有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但自责和悔恨已经完全啃噬了他的精神。
“别打扰诗启了……她不想见我,就不见好了。”
森诗启比自己要更加难过更加痛苦,他不想逼她非要原谅自己。
但游轻怀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光是这种事就能让他消沉如此久的时间,那么之后的第二轮他要怎么办才能活下去——
“好了,小景。”
他拉起向景戈的手臂,“我带你去散散心。你一直都没出门吧?”
“我不去……”他试图挣开。万一偶遇了怎么办……他其实现在已经害怕见到森诗启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
游轻怀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
“小景,你要认清现实。这里已经不是那个平和的世界了,有人出局是正常的现象。况且……”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你的错。”
他之前听向景戈描述了事情的原委,格兰琪是自己选择的死亡。
“所以,快点走出来吧。你我也并不是绝对的安全,要时刻提起精神才行。”
向景戈这才慢慢地抬头,他的眼眶还是红的,这一天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少次。
“轻怀……你不怪我吗?”
“不会的。”是一个肯定的回答。“我想,诗启也不会的。”
他朝着向景戈伸出手,“走吧。”
——这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夏天。走在被耀眼阳光照射的路面上时,向景戈是这么想的。他在这短短两个月经历太多了,再次回首时仿佛都是个梦境。
他和游轻怀漫无目的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不知道下一阶段是什么规则……好想回家,和轻怀一起回家啊。”
向景戈还是有些焦虑的,又或者说,每一个玩家对于危险而又完全未知的未来,都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谁都不知道,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了。”游轻怀回答。
但他是最知道的,他只是不能暴露身份,更关键的是……他不想提前打碎向景戈的梦想。没有人是可以活着出去的,就算有那个三十分之一的人,他也不可能再回到现实世界。
这就是我们无可避免的命运。我准备好了,可是他呢?他看向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的向景戈。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诶……那边有人?”
他们没有走多远。拐过一个拐角时,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倒在地上,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
而另外的那个身影——向景戈眼尖,立刻辨认出了那正是他此刻